潘娟拿着水瓶,走过来也不是,不过来更不是,她就愣在原地,像个木桩子,或者装作没听到张如铁说话。
“我说我渴了,有没有水,你是怎么了,潘娟。”
张如铁仍是再正常不过地问道。
“水,他们有,为什么要问我要,要喝自己起来喝。”
潘娟紧握着水瓶,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
“呵呵,看来,刚刚某些人的眼泪,算是白哭了。”
刘东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水瓶,递给了张如铁,对着没人的方向。
除了张如铁,大家都知道这是在说潘娟,潘娟听到这里,哪里还沉得住气,放下瓶子,撸起袖管,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刘东旁边,揪住刘东圆圆的耳朵,如母老虎一般:
“乱嚼什么舌根,我看是谁白哭了?你说说,胖冬瓜,谁白哭了。”
“是我,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饶命,饶命,东子我再也不说了。”
潘娟这才悻悻地放下了刘东的耳朵。
张如铁喝了一口水在肚里,才明白刚刚刘东说的原来是潘娟,她哭了,而且,白哭了,什么意思?得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娟,刚刚你哭了,怎么刘东说你白哭了,你就不高兴了呢!”
“要你管,我高不高兴是我的事。”
潘娟依旧傲娇,让张如铁丝毫感觉不出刚刚这妞明明是为自己哭的。
“我不管了,不管怎么说,哭鼻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我还没见你哭鼻子过呢,你哭起来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的好看,要不,你再哭一个给我看看呗!”
“你,……”
潘娟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又止住了,其余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反而蒙在鼓里,这确实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张如铁不光生得龙梅大眼,五大三粗,其实,还真是五大三粗的,他以为,潘娟跟其他女孩子一样,也是爱矫情,扭扭捏捏的样子,所以,也把她归为一类了。
他不再去想潘娟怎么白哭了这回事,而是一个转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后背,开始想着怎么往下走。
张义满看他确实精神了,也不在去打趣取消他们年轻人之间的男女情事,况且在这地下,说些儿女私情,始终是不合时宜的。
他拍了拍张如铁的肩膀,问道:“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好了,咱们现在六七个人,还等着你带着我们大家走下去呢,你可不能倒下。”
“知道,堂叔,我怎么可能倒下,我身板硬朗得很,难道你忘了,我是吉阳之时出生的,我的身上带的可全都是阳刚之气,哪里这么请容易就倒下了。”
张如铁习惯性的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自信满满的说道。
刘东虽然听他吹过多次牛,不过对他带队这事,始终还是觉得挺靠谱的,毕竟,这些人力,要轮反应,动作,谋划,智力,张如铁是最合适的人选,最主要,他是自己的好哥们儿。
“那就废话不多说了,咱们早点离开这个阴气重的地方,动身开拔吧!”
说完,张义满把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又伸手要了潘娟拿在手里的瓶子。
其余人也是跟着,各自拿着自己的背包、手电筒、折叠铲,开始整队,准备再次动身。
有了之前一路以来的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动作,几人也变得愈发小心,走路的位置也是趋于更加的默契。胖子刘东跟张如铁打头,张义满跟王家两兄弟在最后面,北佬孙和潘娟在中间,这已经是很自然的事情,只要张义满出现什么异常举动,或是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大家也不再觉得是疑神疑鬼,毕竟,他说的这些,大都灵验了。
可是,还有一样,他说的,一直没得到验证,那就是,他说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家,而且越来越近。
虽然一直还没有遇到,但是先前说的都应验了,说有眼睛盯着大家,看来也不会是假的,大家不再是之前的不重视,而是心底里冒出丝丝冷汗来。
有了心虚的感觉,加上略显疲惫的身体,七个人走路的动作,明显没有了之前的高歌猛进,一个向上几十米的台阶,原来明明几分钟搞定的事情,这下子,足足走了快二十分钟。
刘东是个急脾气,当兵习惯了直来直往,嘴里一急躁,立马说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走路都跟没吃饭似的,磨磨唧唧的,这样走下去,怎么才是个头啊!”
张如铁明白大家心里的恐慌跟疲惫,动了动旁边刘东的衣角,轻声说道:“这里我是老大,别大呼小叫的,还有两个长辈呢,客气点,大家都累了,别太着急。”
刘东这才没再说话。
上了台阶,接着再是一片平整的地面,不过,到了这里,不再是土块碾压成的地面,而是跟挂满干尸的那块平地差不多,却要考究得多的地方。
这地上,全都是青一色的方块石板,不再是之前看到杂色的秦砖样式,地面的周围也不再是像之前的宽广,而是显得有些急促起来。
正如铁一边想着狼牙手电的使用寿命,一边交代后面人换着打手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湖底古墓,别到时候没电了,那可就真困死在里面了。
刘东把手电筒随意的扫了一圈周围,不到十米远的墙壁也是一块块的秦砖,不过隔着远处看不清还有什么东西,手电照射过去,只觉得是泛出了阵阵亮光,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
张如铁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