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跟小李留在这,到时候他们真不从原路回来,那我们不就白跑这一趟了。”想到这,小刘咬了咬牙,忙改口道:“老大,我们还是跟着你走吧,这里看样子也不用接应什么的,大不了我们一起同进退得了。”
张如铁看也没看这家伙,心里头稍稍有些不悦,不过像小刘这样的人其实大有人在。都只想着有好处,但危险一到来的时候就想着临阵推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他不违背大伙的利益,他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现在的入口内部,已经被刚刚的烟幕弹照的灯火通明,这支能够足足燃烧近三分钟的烟幕弹不光有发射烟幕的作用,更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它还能够散发出灼热的火光,照亮它所辐射到的周围。
咳,那咱们下去吧!”刘东轻咳了一嗓子,已经没了之前几次那种惶恐,而且有张义满跟张如铁两个人在前边开路,他已经不再感到有什么危险了。
张如铁扶了扶走过来的刘东,再看了看快要燃烧殆尽的烟幕弹。“不行,得扔几支荧光棒下去,要不然见不着光了。”
虎子听到张如铁的话,很快找来了四五只荧光棒,拧断做了好几节,胡乱向下边扔了下去。
张如铁还是第一个打头阵,接下来是张义满,再下来是王馆长跟刘东。
现在向下的入口处,其实有一道道凹陷近石壁上的凹槽口,看样子塞下一个成年人横卧在那里都没问题。再看看那些鳞次栉比,蜿蜒而下的一个个石槽,张如铁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些解开。
来这些地方,指不定就是专门修建来方便人爬上爬下的石阶呢!”
正想着,他一脚就踩到了第一个石槽里边。因为感觉不到一丝的危机感,他也愈发的放心。
不过哐嗤一下,他的脚下突然碰到了一块让他脚尖感觉生硬的东西。与此同时,嘎吱两声在他脚底传来。
什么声音!”
走在后边的王馆长正捏着登山索就想下来,突然听到这声脆响,他臃肿的身体一个条件反射就颠坐在了地上。
看看。”
张如铁已经不敢轻易动弹了,他现在对于脚下那发出的嘎嘣声也有些感到惶恐。
轻轻地蹲下去,将头上的狼牙手电筒光线调到了最大,强烈的白光终于照进了他脚下的石槽,他也终于看清楚了脚下现在的真面目。
本能地喊了一声,他的脚跟飞速闪了回来,张义满正趴在石壁上,两只脚还悬在半空,现在听到他那一声惊吼,连张义满都有些变得不淡定了。
嘛!”
髅架子,石槽里头有骷髅架子。”
张如铁两脚站稳在了石槽的边缘,终于看清楚了刚刚鞋子踩到了什么。他刚刚脚踩出来的声音,正是现在他眼中看到的骷髅。
骷髅,石槽,石槽里的骷髅架子。
几个不着边际的名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瞬间就组织成了一副奇怪的场景。他甚至感觉到了,这石壁上的每一个石槽里头,是不是都有一个骷髅架子?
想到这些,张如铁有些无力,但先前那种紧张感反而没有了,似乎他真的感觉到了点什么。扯了扯腰间那根登山绳,张如铁朝还在石壁边悬着的张义满喊道:“堂叔,先下来吧,帮我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接着我一点。”
由于是面朝石壁,张义满身后是悬空,脚下因为紧贴着石壁有些看不清。张如铁应了一声之后,将他从石壁上接应了下来。
同样的,两人都是站在了石槽边缘,没再敢去踩石槽里头了。
怎么踩碎了。”张义满也看到了石槽里的那具骷髅,当看到骷髅那胸腔骨的地方被张如铁踩凹陷下去的时候,这个茅山老道士又有些神神叨叨了。
者为大,死者为大,来,给他烧几张纸钱,我给他超度超度。”
张如铁应了一声,转身朝自己卦兜里翻找出了一小沓纸钱。点上之后,张如铁便扔进了石槽里空旷的地方。
张义满念着超度的经文,张如铁也跟在一旁喃喃自语,虽然没有堂叔那般虔诚,但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觉到愧疚的。
这时候的他,眼睛盯着石壁上那一眼看过去不下几十上百个石槽,轻声在堂叔耳根边问道:“堂叔,我看其他石槽里,一定也是这样的骷髅。”
我知道。”张义满头也不抬,一副理应是这样的神态。张如铁觉得有些纳闷了:这堂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谋深算了。
相信是吧!你堂叔我老就料到是这样。”张义满看着一脸狐疑的张如铁,语重心长道:“佛宗之中,古老的宗门会将得道的高僧或坐化,或火葬天葬,而有些极为少数的佛宗门派,他们的大德高僧圆寂之后,并不是一般的坐化火化,而是卧化。”
化!”张如铁觉得很奇怪,怎么自己从没听过这个词过。
张义满看出了侄儿的疑惑,便跟他解释道:“这佛门卧化,相传是佛教传入我华夏境内西域之时,由于当地多处于戈壁沙滩之中,而佛门弟子找到一个修行的山庙或是洞门,往往就会以此作为弘扬佛法的地方,在那里传道讲经,潜心修佛。
而当他们圆寂之后呢,由于当地缺少火化所需的燃料木材,还有一些能够提供坐化的泥塑材料。为了让这些得道高僧弘扬的佛法得到更广泛的传播,他的弟子后辈们就选择在他生前宣扬佛法的地方,就地从山崖边上抠出一个石台神龛,然后将这高僧就地放置。这,也就是卧化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