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像千万条银丝,从轻悠悠的南风中降落。夹杂着秋日的寒风,打到人身上,感到冰冷刺骨,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昨晚大哥休息的偏房,果不其然,大哥睡得跟头死猪一样,雷打不动。我趁着天还没亮,背起大哥就直奔新房狂奔而去。
阴诗诗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看来她也有一些心虚了。我们一起将大哥搀扶到了床上,一头死猪般的大哥还挺沉。
”嫂嫂,咱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刚才有发生过什么吗?完全没有。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哦……,哈哈哈……”我忍不住笑着离开了。
我走出屋外,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又忍不住微微一笑,我说怎么那么紧、腰那么酸痛,原来是阴诗诗主动。大哥啊大哥,我真是对不起你。你看这事闹的,曹尼玛将咱们兄弟灌醉了,我倒是将你的老婆给先上了,你只好将就着用了。
早上餐桌前,我们三兄弟与阴诗诗围坐一团。
“也不怕两位兄弟笑话,昨晚真的是喝的太多了,昨晚洞房夜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哥头痛欲裂道。
幸亏大哥什么都不记得了,否则我只能拔刀相杀了。
这饭还没吃完,曹尼玛就派人前来唤我们三人去他府上商议大事。这曹尼玛还真会差遣人,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
到了曹尼玛的府上,才知道安南城此时正是腹背受敌。临淄的守兵正在朝这边围剿开来,所知的兵马约为两万人。这不是玩笑,安南城存亡之际已然来临。
我们三兄弟的想法如出一辙,收拾家底跑路吧。这个时候,守城的士兵前来禀报说抓捕了一个人。
手下的兵士告诉曹尼玛,他们在城门口抓到了一个奸细,要请令旗杀了这个奸细。
在场的包括我都很清楚,城内出了奸细,不是朝廷派兵便是其他造反势力刺探军情。曹尼玛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奸细?”
士兵给予的答案让我们都陷入了困惑,士兵自称是那个人自己暴露的身份。这就让人很奇怪了,一个奸细的工作无非就是打探消息,而做成这一工作的前提便是隐匿身份。结合种种因素考虑,此人一定不是奸细,要么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很明显,前者的推论还是可以成立的。
于是乎,曹尼玛便令人将那个假奸细带了上来。
当那个所谓的奸细被押解上来的时候,我们的下巴差点没惊吓得掉下来。那人面黄肌瘦,面容黝黑,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生得极是丑陋。他的出场就让人印象深刻,穿着简陋破旧,的确难以入目。如果说谁敢任用这样的一个粗鄙之人做奸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你是奸细?”曹尼玛的脸上写满了惊奇二字,希望那人的回应能够给予他答案。
“先给口饭吃吧,饿死了都。一个问题一个饼。”那奸细竟然讨价还价,死到临头了竟然还颇有底气,当真是令人佩服。
大哥给了他一张胡饼,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一句:“非也,我只是个逃难的。”
逃难的?哪来的熊心豹子胆冒充奸细呢?要知道,如果不是曹尼玛多问了一句,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大胆,你知道冒充奸细是什么罪过吗?”一旁的曹不操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耗费时间听一个假冒的奸细东扯西歪。
“我也没办法啊,如果不这样说的话,你们能够带我进城吗?”那奸细一副强词夺理的样子,说的振振有词。
由于战乱灾祸,隔壁的州县人口纷纷逃窜,有不少百姓已经来到了安南城避难。当然了,流民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放入城中的。必须经过层层的审查,确保这些人都是真正的难民才能放进来。这个时候,城门的守城官就可以趁机捞一笔银子了。
总的来说,别看守城官只是一个类似看门狗的职位,若是得不到他的同意,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这下子,有钱的难民就要私下里打点一番,一口价三钱银子,算是入城费了。有钱的人花钱买通行证,没钱的就只能被堵在城门外,任由你撒泼耍赖也进不去。
这个奸细便是属于没钱的那一类。为了进入城中,他只能高喊自己是奸细。出了奸细,守卫就得缉拿进城,当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大人收下我吧,让我投军也是可以的。”
“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来投军。你不用狡辩,等会就把你拉出去砍头!”曹尼玛大喝一声。
奸细只是应了一声:“喔!”
大家都看着那人的眼睛,希望能够看到他的慌乱。但是在这个人的眼睛里,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有镇定。大家不敢小觑这个人,很明显,这是一个吓不倒的人。
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他叫骆宾王,是一个诗人,也是一个避难者。
“我相信他的话!”大哥站起来,竟然为骆宾王担保。
曹尼玛暂时相信了。在我看来,曹尼玛的用意便是借骆宾王除掉我大哥。如果骆宾王真是难民,就让他呆在城里相安无事。如果骆宾王是奸细,那对不起了,我们三兄弟的命就因为大哥的担保死翘翘了。
毕竟是大哥担保的人,骆宾王也只能暂时住到我们的府上了。一路上,我们四个人沉默不语。大哥与二哥沉默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临淄的军队进军而发愁。
“既然吃了你们的胡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