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市哈尔滨,国亚写字楼最顶层的一间大办公室内,一个眼神如湖水般深邃的清丽女子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向下望着。虽然一脸的贵气,但是五官却是说不出的温柔雅致,和着她婀娜的体态,仿若一副古代的江南仕女图活现眼前。她的眉微微皱着,嘴角轻轻的抿在一起,虽与画中常见的温婉微笑的仕女不同,却另有一番斜风细雨的诱人韵味。谁能想到,这个随便一站都如诗如画的绝美女子,就是连除灵圣者孙大圣都忌惮害怕的镜魔呢?
自称穿世的镜魔从清晨就这样站在这里,现在已过中午,她却不曾移动一下,就这样看着下面如蚁行般往来的车流和人群出神。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镜魔忽然喃喃说道,“这些碌碌无为的人能随意享受人世间的一切繁华,能体验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却不用付出一丝努力,就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即使这些庸人一朝死了,也会变成阴灵成为我们世界的一员,运气好的更能被那不可知的力量直接带入轮回再次转世为人。而我们呢,在机缘巧合下还要历尽千辛万苦,才能修成灵类,却仍要受到天地的诸多限制。即使与世无争的静修,仍要面对除灵师的捕杀,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镜魔再次说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次,她是对着身旁的空处说的。如影子般的承影倏然出现在其身侧,柔声答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错。按照人类的说法,我们只是恰巧处在不同的立场,非关对错,立场不同罢了。”
镜魔依然凝视着窗外,说道:“立场不同?我现在已有了躯体,离变人只差一步,为什么他们要千方百计的阻挠?宁可耗损千百条生命,也不愿意用更小的代价让我变成真正的人类?我想,就算是我真正变成人类的那一天,他们也不会视我为同类吧。”
承影的声音更温柔:“他们认为您的方法是错的。”
“方法错?”镜魔轻声冷笑道,“何谓对错?定义爱国者和叛国者,无非是看当时谁得势罢了。那些除灵师口口声声要替天行道,他们可知道天道在何处,何又谓天道?拿着他们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作为借口,可笑!如果天道不允许我们存在,我们又如何存在!如果天道要我们消失,又何须假他们那双脏手!我以前以为自己变成了人类,就能理解人类。现在我就快成功了,却更憎恨人类,尤其是那些讨厌的除灵师!”
说到这里,镜魔纤纤素手向下一指,对承影说道:“你看!下面这些忙忙碌碌的普通人,何曾知道我们的存在。现在你我就站在这里,又于他们有什么影响?只有那些除灵师,只有那些除灵师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且不断的追杀我们。难道灭杀我们之后这个世界就有了变化吗?不,没有变化!太阳依旧会升起落下,这些庸碌的人依然会继续庸碌下去。我们,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杀戮而杀戮的牺牲品罢了。”
“大人今天好像感触很多。”
镜魔微笑道:“说过多少次了,如果论年龄,你比我还年长呢,叫我穿世吧。”
承影微微低头道:“大人就是大人。”
镜魔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着身旁的承影说道:“我今天的感触的确很多。我最近看了人类写的很多关于各种道理的书。有一个道理是这么说的——一个新秩序的产生,要经历很多次阵痛,这痛是来源于旧秩序一次次不甘的反扑。只有经历过这种痛的洗礼,更完美、更合理的秩序才会产生。人类给这个过程起了个名字叫——革命!”
“革命?”承影重复道,“大人的意思是像现在这个国家一样用革命在灵道建立新秩序?”
看来承影很清楚革命的意思咧。
书归正传。
镜魔点头道:“不错。我们以前总是单兵作战,几十年前那次对隐世山的围攻也是机缘巧合下形成的合力态势,而且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最终被孙大圣以一人之力就给破去了。但是这却给了我灵感——我们的威胁并不是来自整个人类,而是人类中的除灵师,他们就是旧秩序的创立者和维护者。只要我们消灭掉除灵师,就能按照我们的意愿建立新的秩序!”
“除灵师数量虽然远照我们灵类少,但是想要完全消灭他们实在是难以办到。”
镜魔微笑道:“我并没有说要消灭所有的除灵师。只要我们消灭了他们的主要力量,让他们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肯和我们坐下来谈条件就可以了。如果一味的赶尽杀绝,岂不是走上了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相同的道路?”
“大人似乎心中已有计划。”
镜魔伸手轻抚向承影同样美丽的脸庞,笑道:“除灵师的最大势力是什么?”
承影略一思索,道:“除灵师公会?”
镜魔抚掌道:“不错,除灵师公会。那些所谓的世家、门派,都是样子货而已,不堪一击。但这除灵师公会不同,这才是除灵师的核心力量所在。”
“可是除灵师公会大都是一些散修而已。”
“散修才是除灵师这个集体的基石。就像现在这个国家的领导者说的,人民的力量无穷大。散修就相当于除灵师世界里的人民,他们任意一个成长起来都可以建立一个门派,成为一个世家,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现在除灵师公会的分会几乎遍布每个城市,正适合我们逐一击破。那些门派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