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x眼角余光正瞧见黄彤妈鬼鬼祟祟拿了一支火机出去,心下生疑,出于职业习惯就想跟过去看看。子衿其实从黄彤妈收到那封快递后就开始注意起她了,神情高度紧张,坐立难安,很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勾了唇就是一笑,彤看来是随了她,不能做亏心事。
没过多会儿就听见外面有高声呵斥的声音,子衿示意小x去看看,小x速度极快,转瞬间已经出了门口。
原来黄彤妈在楼梯间点火,恰巧被清洁阿姨发现,正在进行说服教育,说这里是医院,抽烟都不行,你还烧火。黄彤妈一脸羞愧难当,眼睛却盯着地上烧起的火苗,清洁阿姨随她一看,气得蹬蹬踩了几脚:“说你呢,还不快灭了!走,跟我去交罚款。”说罢拉着黄彤妈的胳膊就要往出走。黄彤妈觉得那照片烧得差不多了,左右是看不出内容是什么,心想交罚款就交罚款吧,就随她去了。
小x赶来时正看到黄彤妈被拉走,而地上则散落了几张烧糊了的照片。弯腰捡起隐蔽在垃圾桶角落只被烧糊了一角的照片。
拍照的角度不算近,上面依稀是两个女人在泡温泉,虽然雾气缭绕,却能清晰地看一个人是黄彤,正侧身在亲另一个女人……
黄彤赶到医院时,一进门就先留意子衿的神情,虽然心里清楚就算她知道什么也绝不会在面上表露。再去看自己的妈,对方正挤眉弄眼,用她特有的方式告诉黄彤“已经搞定”,这才把提了一路的心放回到原处。
可是又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小x,从她来时就偷瞄了她好几眼。黄彤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对。做完公事,小x就告辞回去了。黄彤妈也说要回去煲汤,病房的厨房里虽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却没有家里使的顺手,其实还是想给她俩多点时间相处。临走前还不放心,把黄彤叫出去找了个避音没人的地儿噼里啪啦一通数落。黄彤乖乖听着,最后只为自己辩了一句:“我没做对不起子衿的事。”
黄彤妈怎会不信,眼前的是她生是她养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什么本性她是再清楚不过。她没什么不信的,就算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她也只会帮她期着瞒着督促她改邪归正。谁让她是她的孩子。所以也就不再问照片的事。反复提醒她去哄哄子衿,就嘟嘟囔囔回去了。
回到房间,子衿依旧在批复文件。笔尖在纸上的刷刷声,听得黄彤好不舒坦。也只有在她身边,她才会真正的心安,仿佛那颗心就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视线不自觉凝在她握笔的手上,那手白皙修长,毫无瑕疵,随着签字的走向,带着种奇特的韵致,道不尽的优美雅致。
子衿感受到这目光,抬起眼望了望她,眼中没有情绪。
“子衿,饿了么?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黄彤走到子衿身旁,心中即忐忑又紧张,心跳得很快。
子衿放下笔,眸中一抹明透的倦色,轻道:“还不饿。”
房间又暗了一暗,黄彤抬眼一瞧,天边已是夕阳余晖,暮色如暗锦。打开灯,再望向那人,只见她的眉目五官是极美极清,精致到了不真实,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一幅青缎也似,肌肤若月之光华,勾魂慑魄……黄彤真被摄了心魄。一个她,却比十万倍的催情迷幻剂更能令她神魂颠倒。也许是太过渴求,也可能是心魂已飞离,竟大胆地摸上了那只手。很快,又被她轻轻退开。这是一种拒绝,这种拒绝虽不太明显,却准确无误地伤了黄彤的心!
“子衿……”黄彤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着,她太想念她。虽然日日看到,可无法感受到她的心的感觉令她发疯发狂!心脏骤然紧缩又无情展开,像一扇门崩到极致又豁然敞开!黄彤双手握上她的,恳求着说:“子衿,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想孩子出生我们还是冷战,好不好?”
子衿垂着眼睫似乎没有听见,目光落在桌案一隅。黄彤见她没反应,心灰沮丧到极点,随着她的视线也瞟去那一隅,定住,倏地惊惶地睁大眼——那一隅,赫然放着一张照片!
一张两个女人赤身裸*体,互相亲吻的照片!
黄彤只觉得天晕地转!那鸟,她明明是亲了一只鸟!所有的记忆都是那只血睛翠羽的小鸟,等等,血睛翠羽……哪有鸟是这样的?这分明是——一只鸠!
她张开口想辩解,却发不出声。
说,自然需要梁歆怡的旁证,可她清楚,以子衿的性子今后必会与梁歆怡视同水火,换做自己是梁歆怡,也会掂量着要不要作这证。但若不说,就真的是证据确凿,让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出轨”又得了新的有力物证!
等等,手机!她一路匆忙赶来,还没来得及查看那段录音,待手忙脚乱地翻到录音程序,只见空空如也,没有保存。
黄彤张不开口,因为无力申辩。无力,申辩……这种无力感交织着莫大委屈的感觉并不陌生,可这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绝情绝望!
子衿抬起眼,眸中一瞬间涌出的悲伤之色,慢慢把眼眶,映成红色……
多久,没见子衿哭了?
是得知自己结婚时,那一滴滑落于眼角的晶莹泪滴;还是逃家在外时唤自己不要离开自己时的凄美无助……太过久远,几乎已经记不清。甚至是不是梦境,也不可知。
子衿,她是那么强大傲然于尘世的女子,从不把脆弱展现于人前,尤其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