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彤一听进不去,心就拧成一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不行,我得、进去……我不放心。”
那无助可怜的神情令人禁不住心生恻隐之心,翁子扬叹道:“您老人家还是想办法把她弄进去,看她这样子,不进去我们也消停不了。”
许老爷子用拐杖杵了杵地,不怒而威道:“分娩之痛而已,她顶得住。”
“爸,让她进去吧。有她在身边,子衿心里也好过些。”子衿妈也请求道。
见这么多人为她求情,许霆璋只得同意。
黄彤顺利进入产房,刚一进门就差点软在当场!一种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脑子里立刻划过一个词——大出血!
魂飞魄散!
看见她丢了魂似的站在那里,”还楞那儿干嘛!”黄彤妈拍她肩膀:“去看看你媳妇!”
黄彤被她推搡着来到手术台前,子衿躺在上面,如同刚从水里出来,发丝凌乱,被汗水侵得湿透。脸色白瓷一般易碎精细,神情却坚定。与黄彤四目一接,眼眸便变得湿润润的:“彤……”
黄彤赶紧握住她的手,脸颊一丝清凉滑落,泪水决堤。
子衿笑得清绝,眼中神情说不出的温柔深情:“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
黄彤止不住点头,泪已磅礴。
“好了好了!羊水破了!”护士激动地喊。黄彤妈舒了口气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黄彤紧紧攥着子衿的手惶然无措,被医生用力分开也似没有反应。“家属都出去,要开始助产了。”
黄彤和黄彤妈被医生赶出手术室,临出门口,黄彤突然用力挣脱开医生的牵制,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安安稳稳放在子衿手里,哽咽道:“你疼得厉害的时候就看看它。里面有我、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吊坠是有条不易察觉的细缝,可以从侧面翻开。里面嵌着张四四方方的小照片,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正咪着眼睛灿烂微笑……
此时,它被紧紧握在手心里,如同镶嵌在心上。
三个小时后,一声清亮的啼哭如同破晓之音划过天际,让沉寂在浑噩煎熬中的人们不禁精神一震!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捂住胸口,悬着的心复归原位。
半小时后,又一声婴儿的哭叫再次振奋了人们的心灵。三家人彼此握着手,拥抱着,欢呼着,分享这份巨大的喜悦。
于是,黄尹雯和翁以彦在折磨了母亲近七个小时后,正式宣告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