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大人对我一直不错,我们这样做,不好吧,”只略想了一下,糜竺又觉得不好起来。
刘坚内心里敬佩糜竺之余,却是感到莫名的悲哀。
无论是这个世道,还是在后世,谦谦君子都往往是失败者,至少从成就上来看,确实是失败者。因为就以这三国而论,真小人曹操、孙权成功了、伪小人刘备等人也成功,更小人的司马家的成功更加不要说,倒是这陶谦,最终却郁郁而终。
在原本的历史上,陶谦因为不满曹操等人弄权,祸害百姓,自己又回天乏术,竟郁结于胸,无疾而终。
当然,有人或会说,这只能是陶谦心胸太狭窄了吧。或许他们是对的。但作者却以为,一个人,一个有着良好情操和伟大抱负的人,居然会郁疾而终,无非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无法逾越的底线被挑衅被颠覆了,却无力做些什么,他们才会郁结而心的。
所以,世人便会说,这世间无耻的人容易成功,因为没有什么所必须坚持的,也没有什么底限所必须坚守的,一切服务于自己的成功割命事业,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至于自己成功了之后,如何评说,还不是由着自己的那张嘴、自己豢养的那帮御用文人们手中的那只笔么。
曾经的刘坚也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就算忝为公司的重要人物,也游离在公司的核心之外了。
但两世为人的刘坚却更加明白,尤其是生逢这种乱世,若不是努力向前一步,那就不只是失败,甚至灰飞烟灭也有可能了。这也是为什么尽管糜竺一再邀请他,他还是想要努力把自己的小岛经营好的原因。男人无论如何在外面拼杀,一定要给后防的妻儿一个保障。当然,象刘备这样动辙将自己的妻儿丢给敌人的做法,可能符合这个时代的人的价值观,但刘坚却绝不是这样的人。
“陶州牧愿意将彭城拱手相托,便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并不适合这个,庄主更能担当守牧这一方百姓的责任,难道庄主想要推托这份重托么。”刘坚凛然道,看着糜竺似乎有些意动,又紧接着说,“至于说州牧大人若是真的有那不忍的一天,咱们好好的善待他的妻儿子女,保他们一生安稳富贵无忧,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了么。”
“贤侄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了。”糜竺终于定下心来,脸上又显现出一些遗憾之色,“可惜的是,贤侄你已经婚配了,不过,玉环能嫁给你也好,反正玉环也不是外人,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了。咱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我糜家一家安危,就全寄托在贤侄身上了。”
“这事情正想和庄主你说说,”刘坚有些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我和令妹见过几次,已经互生了爱慕之情,因此想恳请…”
恳请下面的话,确实让他说不出口了。这是要泡人家的妹妹,而且还不能给人家名份,只是给自己做个侍妾,刘坚不知道,以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自尊心,会不会包兜头给他来一瓢冷水?
“怎么了,莫不是我那甄侄女对你不好,你们生了矛盾了?”糜竺不解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下面的话确实让人难以启齿了,糜竺望着刘坚,也是一时云里雾里了。
“哥哥,我就喜欢刘公子这样的,我已经决定了,我就要嫁给他,我不在乎给他做小的。”刘坚正感头痛之时,却不知糜玉兰姑娘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迎向她哥,坚定地说。
“小妹,我们…我们家。”糜竺不好说,意思无非是说咱糜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能给人家当小的呢。可又怕这话伤了刘坚,因此一时无语了。
“我已经和甄姐姐说好了,我嫁过去和她一起,她不会欺负我的,也不会把我当小的,哥哥,你今天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刘公子我是嫁定了。”糜玉兰斩金截铁地说,刘坚心怀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心道,对自己如此用情专一的女子,自己这辈子可千万不能辜负人家了的好。
“唉,爹娘不在了,我也没有时间管你,倒是让你太不象样子了,”糜竺似是无奈,也似是悲伤的感叹道,“也罢,既然你自己做了决定,我这做哥哥的也不好拦着,只是那贤侄,哦,现在不能叫贤侄,那个,刘公子,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负了我家小妹的好。我家小妹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人却是很善良的。”
“不会,不会,玉兰她这么聪明善良,我怎么忍心辜负她。”能得到大舅哥的首肯,总算让刘坚松了口气。
“有你这么说你自己的妹妹的吗?”糜玉兰不满的噘了噘嘴,跺了跺脚,这会居然想起要害羞了,一甩手跺跺脚道,“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找甄玉姐姐去玩了。”
“只是公子你看,舍妹现在也还太年幼,暂时也不便婚配,要不然再等等,咱们先把这事定下来?”糜竺斟酌地说。当然,这个时代的婚姻,一旦说好了,基本上就是家长的事情了。刘坚家里没有家长,就得自己出面,糜玉兰的事情,自然便是当哥的出面了。
“这回出来得匆忙,也确实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确实不好意思,”刘坚尴尬的笑笑,想了想,从自己袖子中摸出一把短匕首,那还是他们从海底打捞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居然这么久了也没有生锈,刘坚便将之带在了身上。不过,除此之外,他身上也确实别无长物了。
“有个礼物就行,再说,我们糜家差什么东西么,”糜竺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