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那边,与大师兄一路驾云,从容而行,两人在云头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快。
白浅朗声对叠风道:“大师兄,等下到了青丘,你先住两日再回西海也不迟啊?想来你还没到我那儿好好转转呢!”
叠风看着她也笑了笑:“十七啊,我正想问你呢,你跟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呀?”
白浅心道,肯定是二师兄走漏了风声!她本不想让师兄们太早知晓的,一来师父尚未正式提亲,她一个女子对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二来,毕竟与师父师徒相称了两万年,连她自己面对这种转变都未完全适应,何况是师兄们呢?她生怕他们知晓后,会与自己生分了去,故而宁愿就这么朦朦胧胧,不清不楚地先拖着。
见她半晌未答话,叠风心下已明了几分。其实自己这个小师妹真真是惹人怜爱,如若不是她已名花有主,自己也是愿意去争取一下的,可是如果竞争对手换成了师尊大人,那自己是断然没有胜算的,况且他也绝不敢妄动心思觊觎师父的女人。
问过这话,叠风也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心内的轻波涟漪还未漾动变又平缓下去。毕竟师父和十七对他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一路走来,看着这二人遭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上天应当成全他们一个圆满。
虽于情爱之事他不甚开窍,甚至到现在也没搞清为何当年深情款款的夜华君会对十七做出那些不能原谅的事情。但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更能显出唯有师尊才是十七真正的良配吧?
“十七,其实你没必要瞒着师兄的,我们都打心眼儿里替你跟师父高兴。说实在的,我是你们中最早入昆仑墟的,陪着师父他老人家的时间也最长,起初我也以为师父是和三清一样,属于那种不会动情的神仙。可是,每当我看见他孑然一身,负手立于昆仑墟凛冽的罡风中的时候,就想,若是有朝一日,能有位师娘常伴他身侧,那该多好啊!现下看来,师兄这个愿望就快要实现了呢!”叠风语重心长的一番话,打破了方才的平静。
白浅眼中蕴出清浅笑意,似亮滟的波光般明媚,轻声与他道:“谢谢你,大师兄!”千言万语,都凝结在这短短一句“谢谢”中了。
叠风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见转眼已到青丘地界,便与白浅一道按下云头,直奔狐狸洞去了。
已近岁末,谷中梅花开得正俏,红白两色交相辉映,暗香浮动扑面而来,还未进谷,就已沉醉。青丘这个时节最是热闹,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的年货,狐狸洞前觐见阿爹阿娘的人也比往常多出一倍,想必大小事宜千头万绪,都等着他二老定夺。
我跟大师兄肩并肩进了谷,一路上到处遇见上来打招呼的:
“姑姑回来了,不见您一段日子,越发光彩照人了!”
“姑姑,您边上这谁啊?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
“姑姑……姑姑,这是您未来的夫婿吗?哪家的青年才俊啊?”
“哎,你们真是孤陋寡闻呐!这是姑姑的大师兄,墨渊上神的首座弟子叠风上仙!”
“哦,是的,万万年前,叠风上仙就经常替墨渊上神在外走动,上神这次归来,想必你又该忙了吧?”
“唉,这么多年,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原来姑姑您拜的师父是战神他老人家呀,这保密工作做的真是好啊!”
“是也,是也,要不是上神他老人家在九重天替姑姑出头,我们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呵呵,大师兄,看来你还挺有名气的嘛!”我跟众人一一问了好,又打趣他道。
叠风隐然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
迷谷大老远瞅见了我们,出洞来迎,方才摆脱那些看热闹的人,把大师兄让进洞去。
进洞一瞧,唉哟!看来阿爹、阿娘就是比我会收拾,他们回来后,这狐狸洞也喜气洋洋的,洞内艳红灯火折射着些夜明珠的璀璨光芒,地上铺着红绒的氍毹,桌上陶罐里插着几枝疏朗的红梅,衬得满室香气怡人。
我向爹娘行过礼,便将大师兄介绍给他们认识。阿爹阿娘很是高兴,说狐狸洞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晚上一定要为叠风接风洗尘,遂命迷谷令洞外等着拜见的人都散了,一家人坐下好好闲话家常。
趁着我去卧室更衣的空闲,阿娘拉过大师兄叙话,她徐徐道:“叠风上仙,我家小五自幼顽劣,想必在昆仑墟也闯了不少祸,这么多年承蒙你这个大师兄照顾她了,我们都十分感谢。”
“狐后言重了,小师妹天资聪慧,进山后也很得师父喜欢,凡事都是师父亲自教导。我不过是比他们早入师门几年,理应尽些本分,替师父多担待些他们的饮食起居罢了。”叠风笑道。
“你师父可还好吗?哼,想起他来就可气,我青丘与九重天定下的婚事,他敢跑去说退就退了,竟然也不与我商量一下!”阿爹眉毛微微一挑,一副不屑的样子道。
“狐帝有所不知,那日的情况特殊,任凭谁逢到了,都得义愤填膺地与他们九重天决裂,想来家师也是为了师妹好,适才事急从权,代二位出面将那天君料理了的。”叠风见状赶忙回道。
“是啊,叠风说得在理,如若那天我们在场,肯定也不会放过皓德那一家子的,我看你就不要再埋怨墨渊了。当初我们瞒了他,把小五化成男儿身,送去他那里学艺,人家不也没跟咱们计较吗?都是为了小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