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我解释,大家一定放心,我们林场的党员干部一定不会置大家于不顾,撒手不管的。”在朗秀山林场的会议室,一大群人围堵了林场场长陆少勇,陆少勇着急的解释。
职工们还是不散开,“工资什么时候发?我们马上去要饭了。”
陆少勇双手下压,额头浸出汗液:“大家不要急,冷静。我的工资也没有发,我马上去找区里领导,亲自汇报这件事。由区里领导出面跟法院协调,把账户解冻,好不好。”
“你是领导,平时不知道贪了多少,没工资照样吃喝,肯定不急了。”
“是呀是呀,你们这群废物,工资都被人家冻结了,一点办法没有,真是寒心。”
面对职工们的冷嘲热讽和谩骂,陆少勇涨红了老脸,气喘吁吁,“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这个时候是最困难的时刻,挺过去就好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陆少勇不知道被什么人推了一把,“噗通”从主席台上跌落下来,摔了个血疼,“你怎么打人,谁,是谁?”
会议室里立刻乱作一团,愤怒的职工逮着机会,一阵痛打,几位保安大哥看不下去了,冲进来拉开了众人。陆少勇从地上爬了起来,洁白的衬衫一块块脚印,灰头土脸,稀少的头发掉落一地,狼狈至极。
尼玛,这个冻结工资一事,真是太阴了,这群职工一闹事,上面会更加坚定改制决心的。陆少勇在几位保安的掩护下,要向门外走去,临走还转过头来:“你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找点工作,暂时养家糊口啊,场里很多大学生不是都这么干吗?”
“我们都四五十岁了,哪还有精力学习,你堂堂一个场长,不想怎么解决问题,竟然让我们去找工作!该打!”
“是啊, 这是什么屁话,打!”
陆少勇看事不好,挤开人群要向外跑,在门口位置,五名小伙子堵住了他的去路,尼玛,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啊,今天是死定了,鼓足勇气抬头一看,陌生人?
“你们是?”陆少勇停住了脚步,后面的追兵也站住了。
为首的是区纪委工作人员,立刻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区纪委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根据区里统一安排,专门对你们林场账目和资产进行审计。”
陆少勇一听到“审计”二字,头顶直冒汗,后背湿透了,“你们…这是…有什么好审计。”
后面的一帮职工不懂怎么回事,陆少勇灵机一动,煽动群众:“同志们,就是这群人冻结了我们账户,他们还想过来继续找事,下一步可能就让大家下岗了,就是他们!”
没等到纪委人员说话,人群再一次骚动,个个跟金刚一般,怒目圆睁,陆少勇再次加了一把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闹大事情区里不会重视,大家赶紧的!”
这句话一出,人群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众人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法不责众,人多了闹事也是白闹!
“呼喇”一下,会议室里冲出了几十个职工,全都涌向了纪委工作人员,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势,再努力的劝说也无用,赶紧向后面的车里跑去。
愤怒的职工犹如爆发的洪水,堵住了车辆的前方,阻止车子移动,两辆公车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事情不好,立刻报警。
忍受了大约十来分钟的叫喊、敲击车辆,公安民警的车子进了大院,看到手里拿着家伙,警棍呀、叉子啊,这下好了,职工们几个月不发工资的怒气转移了,全都转到了警察那一边。
陆少勇在背后簇拥几个职工,说是警察要打人!现场情况完全失去了理智,乱套了。
…………
“啪”一声,李忠信怒了,指着前来汇报的杨子年和郭本涛破口大骂:“稳定,稳定,你们俩吃屎呢!朗秀山林场职工闹事,掀翻了警车,打砸了派出所,怎么回事?”
杨子年作为政法委书记,责无旁贷:“这主要是姜书升的原因,非要鼓捣什么改制改制,这下好了,职工造反了吧。”
李忠信愤怒的回了一句:“我问你现场情况怎么样,不是让你来推卸责任!”
“……基本控制住了,林场职工闹事,围堵了前去工作的纪委同志,他们就报了警,结果更加引起了职工们的怒火,警车被掀翻,爬出所接到警情,全体赶了过去。最终,职工一直追到了派出所…”郭本涛了解了大体情况,汇报道。
“现场的职工情绪怎么样?”李忠信转过身去,给罗大铭打电话,他在现场。
罗大铭通过手机回答:“情绪暂时稳定,不排除有再次暴动的可能,李书记。”
“安抚群众情绪,调查职工动乱的原因,找到原因后立刻解决。”李忠信作为源东区委书记,保持稳定是第一要务。
“好的,好的,李书记。”罗大铭挂断了手机。
李忠信这才反应过来,问郭本涛:“纪委的同志过去干什么?刚才是你说的纪委去了林场是不是?”郭本涛脸色难看,“好像是去调查这个林场的账目是不是有问题。”
“神经病,马上要改制了还调查什么账目,你这样搞不是把人逼上绝路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点道理也不懂,是不是那个姜书升安排的?”李忠信很看不起这个姜区长的处事办法,一点心机都没有。
郭本涛点了点头:“是他安排的。”
“那还站着干什么,把纪委的同志先撤回来吧,让罗大铭在那,立刻召集常委会,商讨一下怎么处理?”李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