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雅的手顿住,眼底浮现一抹受伤,脸色也有些发白,只是被夜色弥漫,让人看不清楚。
唐清雅很快收拾好情绪,笑着说:“好。”关上车门,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霍宴倾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才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盘将车子驶离山庄。
唐清雅视线落在霍宴倾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上,“你不是戒烟了吗?”
霍宴倾右手掌控方向盘,左手搁在车窗上,修长指间有烟雾升腾,“嗯。”
“心情不好?”唐清雅问。
霍宴倾将烟递到薄唇边,抽烟,没吱声。
“和心儿闹别扭了?”
霍宴倾微微偏头从车内后视镜看了唐清雅一眼。
唐清雅浅浅勾唇,“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
霍宴倾继续沉默。
唐清雅转头看向外面霓虹璀璨的夜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现在能影响你情绪的只有心儿,一般的事,你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有心儿的事,你的情绪会难以控制。”
霍宴倾夹烟的手捏了一下额角,这回倒是“嗯”了一声。
只是不知道是回答哪句?
是说和舒心闹别扭了,还是承认只有舒心能左右他的情绪?
唐清雅没去深究,转头看向霍宴倾,“能和我说说吗?”
霍宴倾吐出一口烟圈,“黄教官怎么突然病重?”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唐清雅怎么可能不懂,顺着他的问话说:“黄教官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辗转病床,小病不断,今天上午血压突然升高晕倒了,现在人在医院里。”
霍宴倾眉头蹙紧了几分,下意识加快了车速。
两人到达首都医院已经快凌晨了。
来到黄明岭的病房门口,透过门口的玻璃小窗,能看见言瑾端坐在病床边,背影挺拔。
沙发那边躺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盖着一床医院的白色被子,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霍宴倾没有敲门,轻轻拧动门柄。
言瑾听见响动,转头看见霍宴倾,打了一声招呼,“来了?”
“嗯。”霍宴倾推门进去,走到床边,视线落在病床上两鬓斑白、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黄教官怎么样了?”
言瑾喉咙有些发紧,眼睛不知道是哭过,还是熬夜熬的,满是猩红的血丝,“情况非常不好,脑血管破裂了三根,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怎么这么严重?”唐清雅眼中浮现悲伤,嗓音有些微颤。
言瑾刚才只是回头扫了一眼,霍宴倾身形高大,完全挡住了唐清雅,言瑾并不知道唐清雅也来了,听见她的声音,才转头看向她。
唐清雅红着眼睛朝言瑾点头打招呼。
言瑾也只是微点了下头,没别的回应。
霍宴倾面色凝重的开口,“不能动手术吗?”
言瑾摇头,“医生说……动手术死亡更快……”
沙发那边的男人听见说话声醒了过来,看见病房里又多了两个人,起身去倒了两杯白开水端给霍宴倾和唐清雅。
言瑾起身做介绍,“他们都是黄教官手底下的兵,霍宴倾,唐清雅。”说完又将那个男人介绍给霍宴倾他们,“他是黄教官的儿子黄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