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逢和王自良问过卖马的位置之后,便快步赶去了。而六名白郦军士兵在梁括的带领下也分开去买路上的必需品了。谢星扶着易翎找了个地方歇息,接着就去找客栈老板了。
客栈老板刚跟那队巡逻士兵交代清楚情况,此时步履匆匆地跟众客人分别道歉。客栈的众客人看着被烧得一半都快没了的客栈,也都说不出什么赔偿损失之类的话了,纷纷宽慰他几句。
谢星找到客栈老板,那老板还以为谢星是来讨要说法的,先道歉道:“这位客官,客栈被火烧了,您若是有什么损失,还请见谅。此时实在是赔偿不出了。”
谢星看着这老板憔悴的神色,心下一愧,道:“倒是丢了十匹马,但也不需你赔偿了。客栈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好受。我是想问问老板你,昨夜那一桌七八个大汉围在一起吃饭的那桌,你可还有印象?”
客栈老板回忆了一下,道:“有些印象,那桌子人身形魁拔,看起官你的朋友吗?也损失了什么吗?”
谢星想了想才道:“看着很眼熟,感觉以前见过面的。不知道老板你认不认识他们?”
那客栈老板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估计是第一次来。怎么?他们今天不在吗?”
谢星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对那伙人的怀疑,一来多说无用,可能还会被老板叫去协助调查,那就耽搁了时间了。二来说出来可能还会增加自己一行人的嫌疑,实在不讨好。因此谢星便道:“凌晨起来帮忙就没看见他们了,可能是有事先离开了吧。”
客栈老板“哦”了一声,见谢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开口先告辞了。这老板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场火来得诡异,说不清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他得赶紧去帮忙找出缘由来。
谢星见什么都没问出来,自然也有些失落。但就目前看来,这伙人和昨天劫道的那批人很可能是认识的,那到底是谁要阻扰他们呢?谢星带着疑问,想去找易翎谈一谈,但过去一看,他正在休息。
于是谢星想了想,就一个人先上楼,准备把众人的行李先收拾好。走上三楼,此时三楼的一端已经被烧出了许多破损的痕迹,谢星一看,自己一行人住的房间恰好在另一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谢星推开自己和易翎昨晚休息的那件房间,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急忙扫视了房间一圈,没有人,但桌子、床被都被弄乱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推到地上,床上的被单、被子也全都被掀开了。谢星顿时明白了,有人进来过,只怕是想找什么东西。
谢星心中一怒,只怕就是那伙偷马的人。但尚不知道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想到这,谢星急忙把两人的所有东西装在一起,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这才离开。
关上房门,谢星又马上到王世逢、梁括等八人的房间,果不其然,他们的房间也全都被弄乱了。一行十人的房间全都被搜过一遍,谢星忍着怒火,把众人的行李一一收拾好,带着所有人的包袱下了楼。
易翎此时坐在空地上调养气息,听完谢星讲完情况,同样心生怒火,道:“这帮人是真的猖狂!放火,偷马,进房间搜东西,简直无法无天!”
谢星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道:“羽毛你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
易翎翻了翻,道:“此行最重要的就是外事文书和银票,这些我都贴身带着。放在房间里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倒是不会丢什么。”
谢星道:“那就好。这帮人在荀城敢如此肆无忌惮,其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撑腰。羽毛,我们这路行程是不是在哪个环节泄露了出去?”
易翎摇头道:“这件事是俞大哥直接安排的,我也没告诉过任何人。更何况,我们是去出使外事,我们沧周内的人怎么会来阻止我们?我估计还是风曳的人搞的鬼。”
谢星不置可否,谁说沧周的人就不会阻碍了,只怕就是沧周朝堂的人跟风曳勾结了;不然怎么可能对他们的行程如此熟悉,而且在荀城都敢为所欲为。
但谢星这话没有说出来,毕竟是妄自猜测的东西,随便说出来只怕易翎也不开心。两人默然坐了片刻,客栈众人依旧在忙忙碌碌。这时候,两人远远地听见王世逢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了。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王世逢和王自良从不远处踱步过来,王世逢一脸恼怒,而王自良则古井无波。两人走近过来,王世逢率先开口道:“我刚刚和老良去找了几个朋友。果然好的马全都被拉去前线了,他们说现在只能勉强帮我们找,不一定能凑够十匹,即使够了,也肯定都是劣马!”
易翎道:“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多出些钱也不是问题。”
王自良摇了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前线战事爆发了,再加上根据各种线报,那边肯定是要打平原骑兵战的。所以现在沧周的征马越来越严格,昨晚丢的那十匹好马,更是俞公子走了后门才要来的。那几个朋友,要不是以前跟他们混的熟,只怕连十匹劣马都是难以凑到的。”
易翎和谢星不禁叹了口气,深感无奈。正在这时,梁括带着几个白郦军士兵也回来了,但他们身上背着的东西却不是很多,谢星和易翎不禁心下一沉。
果然,梁括走到几人面前,摊手道:“有点麻烦。边关战事一发生,许多战备应急物资都要优先供应前线,加上荀城城内的需求也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