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腰,右手紧紧捂着肚子,虚弱无力道,“你怎么来了?”
一开门,霍骁尧就看到宋瑾瑜面色异常苍白,大冷天里还直冒冷汗。
他忙脱了鞋,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又摸了摸她额头,冷得慌。
宋瑾瑜也没拦他,也顾不上尴尬,开口道,“就是大姨妈来了。”
霍骁尧问了句,“什么大姨妈?”
他猛然间想起那是什么,脸上难得的红了一小片。
若放在平日,宋瑾瑜瞧见,一定会揪住好好嘲笑一番。
但现如今,她实在是没那个精力了。
默了默,霍骁尧看她难受的样子,实在是揪心得很。
紧张问道,“还能走吗?”
宋瑾瑜摇了摇头,问道,“去哪?”
“去我家。”
旋即不顾她的想法,霍骁尧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解释道,“张姨在家,她…应该可以帮到你。”
他耳根子红了个彻底。
不过一会儿,张兰就瞧见霍骁尧抱着一脸虚弱的宋瑾瑜急赶慢赶,跑了回来。
她忙上前,担忧问道,“宋小姐这是怎么了?”
霍骁尧也顾不得这许多尴尬,低声道,“生理期来了。”
张兰急促开口,“来来来,少爷先把她放下,我去给她弄点红糖水喝。”
张兰又接着看向宋瑾瑜,“宋小姐,你还有红糖吗?”
宋瑾瑜摇了摇头。
若是有,她至少也会好受些了。
霍骁尧见状,主动请缨道,“我去买吧,楼下就有超市。”
宋瑾瑜瞥了他一眼,正打算说不用时,他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张兰立马斟了一杯热水,“宋小姐,先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
宋瑾瑜接过那杯热滚滚的水,手心暖了暖。
感激道,“谢谢张姨,您叫我瑾瑜就好了。”
张兰正巴不得亲近点。
旋即坐了下来,跟她聊天,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张兰瞅了眼她难看到极致的惨淡面色,温声道,“瑾瑜,你是有些体寒吧?按常理说,痛经也不该如此厉害。”
宋瑾瑜阖下眼眸,黯了黯。
回道,“嗯,是的。”
她最开始不是,后来便发展成这样了。
张兰感慨道,“那可得好好调理了啊,像你拍戏又辛苦,身边也没有个照顾你的长辈,怪难为的。”
宋瑾瑜头都快低头杯里了,低低道,“还好,没有太辛苦。”
张兰活了这大半辈子,察言观色不说摸得门清,却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心里对宋瑾瑜是发自心底地怜惜了几分。
随即摸着她的手,来回替她搓热了几分。
柔柔道,“以后啊,想吃些什么就跟张姨说,我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的大厨师,但多少也是做了这么些年的。”
“好的,谢谢张姨。”
兴许是杯里泛出的水汽太烫。
她被熏了熏眼,将要顽皮钻出的泪又逼了回去。
张兰也不明白她对这些事究竟是懂得几分,索性碎碎念地,给她全念叨了下去。
“像女孩子来生理期啊,一般是碰不得凉水的,忌吃辛辣,还有不能太劳累…”
宋瑾瑜躺在软软的沙发里,很认真地,逐字逐句地记到了心里。
才几分钟,霍骁尧就回来了,提着一大袋红糖。
宋瑾瑜转头望去。
只见他素日里,凌落有致的头发都竖起了一小半,想必是被冷风吹的。
额上沁着不住渗出的汗液。
外套已经脱下,被他随意挂在手肘处,皱皱巴巴的。
很是狼狈。
却意外地,好看到她心底。
张兰立马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红糖。
笑了笑,“一次性哪用得着这么多红糖。”
谁知霍骁尧随意扯了扯领带。
一本正经地,低低喃了句,“不是还有那么多次吗?”
据他所知,可得持续个几十年呢!
宋瑾瑜闻言,如灰墙般灰白的面上,竟生生地憋出了丝红晕。
张兰也是好笑。
忙不迭地替宋瑾瑜做红糖水去了。
看着宋瑾瑜喝完红糖水后,面上的淡色褪去了好些,二人这才放心。
张兰又去到厨房,重新做了几道清淡小菜。
做完菜之后,她就由管家李定接了回去。
宋瑾瑜自是在她临走前,又好好地与她道了番谢。
这一顿饭吃下来下来,宋瑾瑜的面色已然好看了许多,隐隐有了往常的红润。
她抬头看向对面那人,认真道,“谢谢。”
霍骁尧轻哼了两声。
罕见的没有再毒舌。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有那么晚了,宋瑾瑜轻声道,“那,我就先回去啦。”
霍骁尧放下碗筷,“我送你。”
宋瑾瑜是真觉得没关系,“不用了,就十几步的距离。”
霍骁尧声调痞了痞,“那不行,万一你半路晕在走廊上了,爷岂不是还受你牵连。”
“好好好,那我们走吧。”
宋瑾瑜心知说不过他,也由得他跟自己回去。
直到她走进自家的屋,正欲关门时。
她稳稳地瞟了眼他仍旧未整理的发丝,眼底掠过一抹狡黠。
促狭道,“对了,爷,您今晚的发型,格外帅!”
霍骁尧就像愣头青年似的,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心中像炸开了漫天的烟花,绚烂袭人。
痴痴地笑了出声。
直到她关上了门,他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