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门无论怎么如何都纹丝不动,就像它其实根本不是一扇门,而是在一堵墙上安了一个门把手一般。
“开门啊!秦毅,秦毅!救命!救救我!”
舒眠用力的拍打着门板,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反而就像是她的死亡的丧钟。
越来越近了,那具骸骨身上的腐臭,是死亡的气味。
越来越近了,冰冷阴森的湿冷感爬上了脊背……
她颤抖着,无限的绝望中,终于感觉到了有尖利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脊背,她几乎听到了后背上的肉被划破刺穿的声音。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她几乎没有感觉到强烈的痛觉,只有无尽的寒冷。呐,果然还是如此吗,就像很早以前她对自己命运的猜测,无穷无尽,至死方休……
秦毅一路将舒眠从花园里抱回来时,舒眠已经安静的在他的臂弯内睡着了,她的呼吸均匀,体温正常,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毅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轻轻的遮住她的身体,又从一旁取了个软皮凳子,坐到她的床边,细细的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小脸。
他开始自责。
一般的邪气侵入体内,是不会突然就这么严重的。更何况,此时的舒眠体内灵力虽少,但她属于舒家人的特殊体质,比普通人的抵抗力会强大不少。舒眠一瞬间就被击垮,更加说明花园里存在的东西是强大的,难以对付的。
是他的错,将舒眠置于了这么危险的境地。现在,无论这里有什么,都和他无关了,等舒眠醒过来,他就带她离开这里。
这般想着,身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顷刻间,在安静的卧室内喧哗不知。
秦毅怕吵醒舒眠,急忙将铃声摁掉,才向屏幕看去,是许锐的电话。
他站起身来,放轻动作,出了门外,轻轻的将门合上,又往前走了一截,才接通了电话。
“喂,查到了?”秦毅直接问。
“嗯,查到了。”电话另一边的许锐道,“姓陈名磊,j市本地人,今年43岁。是j市出了名的企业家,他的发家史堪称传奇啊!这个人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亲又去世的早,母亲生病,他还有一个妹妹,生活的很艰难。可等他长大了以后,突然就像改了运道一样,白手起家,一路上是顺风顺水,中间有过一小段时间的低迷期,但很神奇的突然就又顺利的度过了,这运气简直逆天了,命不要太好。”
秦毅静静的听着,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他的婚史呢?”
“婚史?你等等,我看有没有啊。”
电话那边传来许锐翻资料的声音。
“啊,有了。陈磊结过一次婚,在35岁的时候,他的妻子叫王沁雪,结婚第二年就去世了。”
“死因是什么?”秦毅问。
“猝死的,好像是突发性的心脏衰竭。哦,对了,死的时候是一尸两命,当时肚子里怀着孩子呢。”说着,又哗哗哗的翻了几页,“这个陈磊的女人缘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所谓的命硬克妻啊,这里还有几个记录和他有关,有几个死亡女性的记录,这么巧都和他私交密切,要不是案子都破了,真怀疑和他有关。”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还有什么要查的吗?你到底接了什么活啊?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许锐有些好奇。
秦毅笑笑:“暂时没什么了,我……”
“秦毅!秦毅!救救我……”
秦毅正说着,突然好像听到一声微弱的求救声,几近幻听一般,一种胆战心惊,忐忑不安的感觉顿生。
“秦毅?秦毅?怎么了?”电话另一边的许锐对于他话说一了半突然停顿,奇怪的问道。
“我先挂了。”秦毅匆匆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舒眠!
他几乎下意识的在挂电话的同时转身,朝着距离他几步远的那扇门大步跑了过去。
舒眠已经放弃了挣扎。
就在前一秒,她的心绪奇异的平复了下来,甚至一瞬间将前二十年回忆了一遍,短短数十载人生里有父母的疼爱,有朋友的爱护,即使没有过恋人,但也算得上圆满了。
心绪间无悲无喜,眼前突然金光闪过,舒眠以为自己就要成佛了。
就在这时,身前的门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震得她晕眩了一下,脑子恢复了一点清明,紧接着门被狠狠的拉开了。门外清新的空气传了进来,舒眠的身子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道,顿时向前瘫软了下去,摔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舒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秦毅接住了摔出来的舒眠,她浑身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不见一丝力气。
她神色呆滞,脸色青白,有些神智不清。
秦毅心惊肉跳的,微微颤栗着将她搂在怀里,确定了此时她在他怀里,还有温度,没有变成冰凉的尸体,那些恐惧的滋味才找上门来。
当他感觉有异,快速的来到门口时。只觉得一阵阵阴气透过门扉向外散发,就连他站在这里都觉得寒气入骨。
抬手推门,感觉门后不是一间供人居住的卧室,反而是什么厨房冻肉的冰库一般。
门贴合严密,纹丝不动。
秦毅心下着急,不管不顾他直接从身上抽出那张符纸来,嘴里的咒语同一时间,一字一句清晰的吐露出来。
霎时间,符纸里泛出金光后,生出了一长串火苗,你追我赶的连成一片,就像一条火红的绸缎,在屋中自由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