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祖涣立刻胆气豪生,将胖脸一板,冲着丁晓武横眉嗔目:“呔,你个不自量力的小畜生,好大的狗胆。本公子见你孤身一人,本不想多做计较,你却得寸进尺一味蹬鼻子上脸,实在欺人太甚。那敢情好,既然你活腻歪了甘愿求死,本公子就成全你,今日恭送阁下上西天。只是等到你进了阎王殿的时候,可别怪本公子心狠手黑。”
“阎王殿又不是你家开的,想送谁就送谁?到时候谁去那里难道是你说了算?”丁晓武一边反唇相讥,一边把胯下袍服一撂,蹲起马步,摆出一副格斗架势。
祖涣爆吼一声,饿虎扑食般挥舞着双拳猛冲上来,因看到丁晓武手无寸铁,他也不想当着部下的面公然占对手便宜,因此没有拔出腰间横刀,只依凭一双肉掌与其抗衡。
丁晓武见对手来势汹汹,身形未到,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至。他不便硬顶,却又不想示弱,于是侧身往左一闪,拉开距离,同时飞起右脚,直踢对方下档。
这是相当阴狠的一招,丁晓武抬腿速度极快,且使上了九成力气,一旦踢个正着,祖涣下半辈子就只能做公公了。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丁晓武的无影脚就要闪击得手,未料到祖涣非但不躲避,还主动迎上前,一记左勾拳倏然击出,狠狠撞在对方小腿肚上,卸去大半力道,同时右手从容不迫地抓住了丁晓武的脚踝,旋即用力一转,把他的整个身子像陀螺般倒旋着掀翻开去,径直掼倒在自己面前]
丁晓武的右腿传来一阵剧痛,只感自己的小腿骨几乎被生生拧断。他还不及叫出两声疼来,就觉头顶劲风扑面,祖涣那胖大身形如苍鹰博兔,向自己硬生生压了上来。
丁晓武不敢硬扛,慌忙就地一滚,避开了攻击。他舒了口气,想要翻身站起,祖涣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个箭步冲到其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把丁晓武整个人踢飞了起来,直向土屋的墙上撞了过去。
“砰”!只见丁晓武重重摔在了墙壁上,顿时眼前金星直冒,浑身骨头就像散架般剧痛起来。那土屋虽然极其简陋,但用夯土捣实的承重墙却也非常坚硬,几乎跟后世的水泥板不相上下。当下丁晓武晃了晃眩晕的脑袋,睁大双眼,却见一道硕大黑影已经扑面而至。祖涣那两只铁打的胳膊如旋风般快速舞动,仿佛刀砍斧劈,手上精招妙招层出不穷,根本就不是丁晓武这种三脚猫把式所能抵挡的。
丁晓武左支右绌,却完全招架不住,肩膀腿上接连吃了好几记老拳,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入骨髓。他心知这样下去早晚得被对方活活打死,但身后就顶着墙壁,想躲也躲不开。情急之下,他蛮劲发作,突然一咬牙一发狠,弯下腰低下头朝着对方的大肚子猛烈地撞了过去。
祖涣正打得顺风顺水,本来三拳两脚能解决的战斗,他故意拖长些时间,目的就是为了向周围众人炫耀自己的拿手绝技。正自得意之时,未曾想困兽犹斗,兔子急了也知道咬人,本来蠢笨如猪的对手竟一瞬间变成了发疯的公牛。祖涣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撞了个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几乎一齐颠倒。他强忍着胸中烦恶,伸手按住对方肩膀,想将其推离开去。但丁晓武却抢先出手紧紧抱住了祖涣的熊腰,使劲一顶反把他推得连连倒退。
一时间,两人紧紧胶着,仿佛相扑手般一边搂抱一边互相推搡。祖涣虽然学过各种擒拿手法,可由于处在零距离之中,根本无法施展,只能与对手硬碰硬拼力气。别看他胖,但耐力却不够,随着时间流逝,他先自支撑不住了,想要挣脱开去,身体却被对方铁钳般的双臂牢牢卡住,动弹不得,只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而丁晓武作为穿越者,熟谙后世的拳击之道,当擂台上某拳手在抵挡不住对方攻势时,往往采用搂抱这一有效的防御战术,让其无法伸展手臂从容出拳,有劲无处使,从而达到克制敌手的目的。可问题是,拳台上有裁判在旁把关,抱得过久便要出手干预,而现在是不可能有人跳出来执行比赛规则的。所以丁晓武可以从容不迫地将此“无赖”战术无限期延续,并辅以“消耗战”,用肩膀顶着对方一步步倒退,借以磨掉对方的精力和元气。
祖涣勉力苦撑。此刻二人从原先的散打变成了单纯的角力,祖涣深知这是自己的短板,想要卸力后退以摆脱对手纠缠,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因为一旦稍有放松,对方便趁机揉身欺近,或者双手发力欲将自己抬离地面,或者脚下使绊欲让自己失去平衡。祖涣对这些伎俩很不适应,他以前只听说过胡人摔跤时惯用此招式,一旦自己不慎着了道,身体悬空失去控制,就很容易会被对手一个倒背或侧摔按翻在地。尔后若再被眼前这大块头和身压上,拿住周身关节要害,到时候就算自己的功夫再精湛,也只能甘拜下风了。正自急火攻心,蓦然间灵机一动,右手迅速摸向腰间,旋即“刷”地一下拔出了横刀,对准丁晓武的肩膀狠命插去。
丁晓武掌握了克敌制胜之法,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岂料对方不守约定,公然拔刀相向,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松开手向后急退。似乎为了出出心中恶气,脱出牢笼的祖涣凶性大发,手中的雪亮横刀犹如泼墨般上下旋舞,对准丁晓武猛烈挥砍,口中还不停呼喝,势若疯虎。至于这种胜之不武的做法是否会引起部下反感唏嘘,他已经管不了许多了。刚才已经栽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