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一旦得脱自由,立刻从地上疾跃而起,飞身扑进混战的人群。二人出手如电,还没看清她俩的动作,就见两名叛军亲卫砰然倒地,像西瓜一样滚作一团,手上的横刀也被夺了去。
阮孚和他的手下光把注意力集中在丁晓武这边,待看到敌兵竟玩起了声东击西,把两个魔难煞星释放出来,想要阻止却已来之不及。阮孚气得跺脚直跳,回头看到郑宏在侧,立时怒火更甚,冲着他劈头盖脸骂道:“我不是一再强调要你务必要看好那三个人犯吗,你不守在他们旁边,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大人,小的是怕贼人凶恶,您老若有个闪失,小的在副帅面前担待不起,故而才贴身保护的呀。”郑宏满脸委屈地说道。
“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今番倒霉要死在你手里了。”阮孚气得大骂了一句,不料回头时却发现眼前一道白光激掠而至,原来因为分心防备不足,被敌人乘虚而入。慌忙缩头躲闪,却避之不及,结果盔鍪被丁晓武兜头一刀横扫了下来,头发也被削去一大片,披头散发活像阴间厉鬼,摸样甚是骇人。
阮孚文人出身,平日里很注重自己的“名士”仪表,现在却见自己的形象尽毁,不禁惊怒交集,当下手中横刀左挥右舞,口中怪叫连连,向丁晓武疾风暴雨般攻了过去。
本来,双方人数相当,武功也在伯仲之间,战力基本势均力敌。然而却因为那两名武艺卓绝的女子加入了晋军战团,胜负的天平瞬息之间便向晋军倾斜过来。只见二女不费吹灰之力打到两名叛军,抢过横刀如虎添翼,紧接着两道白刃便如匹练一般,在敌兵群中来回翻飞抽动,寒芒闪过之处,一片凄厉惨叫。而二女身形如枭,在人堆中腾挪辗转,仿佛虎入羊群,当者披靡。片刻之后,甲板上又增添了一大堆惨不忍睹的尸骸,血流满地,侥幸还活着的叛军已经寥寥无几。
阮孚见己方在这么短时间内便全军覆没,一腔怒火顿时化作了深深的恐惧,心慌意乱之下,不及提防被丁晓武一刀划中了大腿,顿时血流如注。他站立不住,扑的摔到在地,害怕刀锋紧跟着戳来,又赶快向前迅速翻滚。他已经全然看不见敌人所处的方位,但心中清楚绝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给对方从容不迫对准目标的机会,那自己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正自六神无主之时,阮孚忽然瞥见眼前裙摆一晃,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闪现在自己眼前。他立时眸子一亮,仿佛溺水之人瞅到了救命稻草,身体内迅速涌起一股拔山扛鼎之力,接着以豹子般的速度猛扑过去,一把抓起仍在昏迷不醒的玉蓉,随即将横刀架在她的脖颈前,歇斯底里地狂叫道:“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
正在赶过来的丁晓武等人见状,只得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阮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挟持着玉蓉退到船舷边,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冲着众人叫道:“给..快给老子一条木筏,我带着她划行二里后上岸,到时候自然会把她放在木筏上再漂回来,这其间你们若敢跟来,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郑宏也一身血污,踉跄着奔到阮孚身边,哀告道:“大人,咱手下所有的弟兄都死了,您千万别丢下我,让小的也上筏子吧。”
“这个自然。”阮孚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虽然是个怂货,但有时还算有点用处,本总管腿脚不便,正好让你来划..”
最后一个“船”字还未出口,他突然感到背后一凉,紧接着一片冰寒霎时笼罩了全身,还没等他意识过来,体内的生命力就象退潮一般滚滚流散消逝。
“你..你..”阮孚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眼神艰难地瞥向杀气腾腾的郑宏,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惊讶。
“你什么你?”丁晓武在旁边嘴角一撇,嘲讽道:“阮孚啊阮孚,你可真是个软蛋,这姓郑的做了那么多襄助敌人祸害自家人的混账事,他分明就是个无间道卧底,这已经昭然若揭了,没想到你跟那个祖约死到临头还没搞明白,真是一对傻兄痴弟,蠢到家了。”
“阮大人。”郑宏再次露出那副招牌状的谄笑,口中却是锋利如剑:“您刚才不是还说今番倒霉要死在小的手里吗?小的现在令此谶言生效,让大人临终前能够如愿以偿。”
阮孚嘴巴大张,鲜血如泉涌般地汩汩从中溢出,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郑宏,直到咽气,依然死不瞑目。
丁晓武抱起玉蓉,感觉到她的呼吸和心跳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回头招呼库力克把她抬下去救醒。接着,他转向那两名女子,恭敬地一个长揖,摆出一副阳光灿烂却夹着股假惺惺的笑容,尤其是看向右边那个年轻美眉的眼神,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还好上天保佑,让在下终于及时赶到,没有让浣溪夫人、刘姑娘受辱。这次也算让在下回报了上次的救命大恩,从此终于两不相欠了。”丁晓武脸上可掬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浣溪连忙欠了欠身,向对方答礼道:“多谢丁公子雪中送炭,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刘涵月却是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别人又没求你来救,自作多情什么?老娘我危险事经历得多了,自有脱身妙策,谁稀罕你的画蛇添足。”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把丁晓武的鼻子都气歪了。但刘涵月仿佛还觉得火上浇的油不够多,就像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