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干的漂亮。”金眼鳄从藏身的人群中霍然走出,放声狞笑,随即对丁晓武厉声吼道:“你个狗头鳖要是不想看着那小贱妇人头落地,就立刻把刀放下。”
“哐啷”,丁晓武虽目光呆滞,但没有丝毫犹豫便甩掉了手中的朴刀。
“绑起来!”随着金眼鳄一声狂喝,五个健壮的喽啰立即如狼似虎地抢上前去,把丁晓武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金眼鳄得意非凡,一边纵声狂笑,一边走到丁晓武面前,厉声喝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就是威震四海的云龙寨寨主金眼鳄?敢他娘的跟老子作对,你活腻歪了是不是?识相的,快点给老子跪下,老老实实磕三个响头。”
“金眼鳄?你这样子哪有半分像鳄鱼?”丁晓武刚才还在失魂落魄,可一沾上跟人斗嘴吐槽,顿时又精神抖擞起来,“瞧你那副不三不四的德行,长了个鹰钩鼻子蛤蟆嘴、乌龟眼睛罗圈腿,十足一个瘪头瘪脑的水耗子,还愣冲什么史前巨鳄,可笑至……”
他话未说完,对方已经论起拳头狠狠扫了过来,“砰”地一下重重击打在脸颊上。丁晓武身子猛地朝前一扑摔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死鸭子嘴硬是不是?死到临头还敢跟老子犟嘴?不给点厉害尝尝,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金眼鳄一面破口骂着,一面抬起一只套着硬皮靴的脚狠狠踢踹在对方的面门上,后者立刻鼓起了一个血糊糊的肉包。
“奶奶个熊的,有种你把老子松绑,咱俩一对一单挑。欺负人家没能力抵抗,算什么本事?”丁晓武愤怒到了极点,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烈火。
“老子就喜欢玩猫捉耗子,过瘾,痛快。”金眼鳄阴恻恻地冷笑,同时用足尖狠狠踩着对方的头部,把他使劲往沙土里按。
“你不要打他,不要打……”石梦瑶看见丁晓武被压得满脸满嘴都是碎泥腐草,面孔扭曲痛苦不堪,立时心如刀割。蓦然间腰部箭疮崩裂开来,痛入骨髓,脸上汗如雨下,但伤口再疼,也远远不及心里。
金眼鳄见状却停住了施虐动作。他抬步来到石梦瑶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瞅了瞅,不怀好意地笑道:“嗯,不错不错,老子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竟然抓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可人儿,还是个难得的西域胡种。这样一件好货,卖给晋朝教坊司可惜了,倒不如留着自个享用。”
说完,他对着丁晓武发出一声坏笑,向手下吩咐道:“给老子在这搭个床铺,老子就当着这臭小子的面儿,给那小妮子kāi_bāo破瓜。让大伙好好欣赏一下什么叫春光无限。”
众匪兵哄堂嬉笑,丁晓武却气得怒目切齿,体内的火气就像有待喷发的火山般难以遏制。他劈头吼道:“金眼瞎,你若敢动石姑娘一根寒毛,小爷我立马将你开膛剖腹、剥皮抽筋,把你零敲碎剐了喂狗。”
“臭小子,你马上就要去阴曹地府报到了,竟还敢在这儿口出狂言?”金眼鳄冷哼一声,吩咐左右道,“将这厮绑到木桩上,就按他刚才所说的步骤,开膛剖肚、剥皮抽筋,碎剐后喂狗,一样都不能缺。老子要在这一边fēng_liú快活,一边看着他慢慢死去。”
石梦瑶被揪着头发拖上前来,她发疯般地哭喊挣扎,无奈是女流之辈,身上还带着伤,哪里是这群彪形壮汉的对手,结果身不由己地被强行按在了榻上。另一边,丁晓武也被扭着四肢绑在一根木桩之上,此刻他的脸孔因惶急和狂怒涨成了绛紫色,口中不停地大声叫骂:“金眼瞎,你个王八生的孬种,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金眼鳄猛然转身,对旁边的刽子手吼道:“先把这厮的舌头割了,我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
刽子手掏出小刀,抓紧丁晓武的两腮,把他的舌头强行拔出来,立时就要动手。忽觉手中一震,竟被人抓住了腕子,接着对方使劲用力一拧,小刀登时拿捏不住,嗤地一下滑落在泥地上,刀身直插入泥土,刀柄兀自颤抖不已。
刽子手抬眼看时,却见那巨汉段光耀如铁塔般屹立在自己面前,顿时唬得六神无主,将期待的眼神望向金眼鳄。
“怎么?光耀兄弟,刚才砂子还没吃够吗?”金眼鳄对这熊一般的粗壮青年十分忌惮,虽然心中恨其阻挠,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敬。“这臭小子是你的死对头,刚才还用卑劣的手段把你搞得狼狈不堪,本寨主只想为阁下报仇雪耻。”
段光耀没有答话,那秃头老者走上前来说道:“金寨主,此人虽是敌人,但临危不惧,也算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如此豪杰,即便仇怨不共戴天,一刀杀却也就是了。如此大加折辱,非大丈夫本色。”
金眼鳄不敢违拗,转头对那刽子手道:“既然段老爷子吩咐,那就不用再费事了,一刀割断那臭小子的脖子即可。”
“且慢,老夫还想问他几个问题,问完再杀不迟,金寨主不介意吧。”
金眼鳄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瞪了秃头老者一眼,口中却唯诺道:“当然可以,只要是段老爷子的要求,本寨主无不遵从。”
丁晓武和石梦瑶二人被押到了秃头老者身边。对方蹲下来瞅了瞅二人,微笑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得令我满意,我就放你们脱身离开。”
丁晓武心中瞬间燃起一丝求生的希望,赶紧问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