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只问你价钱,扯那么远干嘛?”丁晓武不耐烦地说道:“到底多少钱,马上跟小爷讲明白。再要罗唣,小爷就光顾别的摊位去。”
“诶……别介。”一见主顾动气,小贩慌忙赔笑道:“客官莫要激动,小人的这株泥金九连环只卖五贯大钱,便宜得很,论价钱公道,没有一家比得了我这儿,你若错过这村可再也没这店了……”
“什么?五贯钱!你干嘛不直接去抢啊。”丁晓武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叫了起来,两贯钱按照后世货币换算,相当于五千元人民币,一盆菊花就值这么贵的天价,实在高得离谱。
“客官,话不能这么说,您上别处打听打听,两贯钱这么低廉的市价,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您可别太不知足,这山望着那山高。”
丁晓武出来时仅仅只带了三贯钱,拿在手里还以为是笔不菲的“巨款”,用来逛街购物绰绰有余,可没想到刚一上来连盆花也买不起,这建康城是不是经济硬着陆,正在发生着严重的通货膨胀啊,否则物价怎会如此贵得令人昨舌。
“那个……师傅。”丁晓武涨红了脸,但又不想在女友面前栽了面子,只得期期艾艾地说道:“五贯钱实在是高了一些,咱能不能便宜点,你卖东西,总不能口无二价,不给顾客还嘴的机会吧。”
“那么,客官你想开价多少?”小贩拉下脸来,口吻也不似方才恭敬了。
“要不,一千贯怎么样?”
“啥?一千?你既然肯开这没脸没皮的嘴,干吗不直接让我白送给你?”小贩作色而起,嚷嚷道:“去去去,不买就别在这杵着,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花这么点小钱都不爽利,连个娘们都不如,跑出来干啥,还不如回家蹲炕头抱孩子去。”
“你……”丁晓武被对方一阵抢白,气得口吐白沫,当即伸手抓住那小贩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拎到自己跟前,“老子叫你再骂?不给点厉害瞧瞧,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说着,他抬起醋钵大的右拳,作势要向对方打去。
“怎么着?你个乡巴佬买不起东西就打人,还有点王法吗?”小贩气哼哼地叫道:“这里可是堂堂帝都,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掰开对方的手掌,没料到丁晓武的一只铁手硬如钢箍,憋了个满头大汗,却无法推开对方分毫,不由得神色大变。
“丁大哥,别……我们是来逛街的,不要生事好吗?”石梦瑶的侬侬软语仿佛一阵清凉的细雨,顷刻间浇灭了丁晓武的心头怒火。
丁晓武原本只是心头怒气难以排解,所以作势想要吓吓对方,并无恃强凌弱之意。再听到石梦瑶的话后,于是借坡下驴,消了怒气,轻轻摆手将对方推了开去。他并未使太大气力,但那家伙已经受不住了,蹭蹭蹭向后连退数步,依然收不住脚,扑通一声向后坐了下去,若不是后面恰好有张椅子,这一下非得把屁股摔成两半不可。
不看那小贩煞白的面色,丁晓武拉着石梦瑶闪身离去,还没走出数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跟上来,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男孩。
那孩子约莫十二三岁,身形虽然瘦弱,却是眉目清秀,惹人怜爱。
“喂,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何跟着我们?”丁晓武奇怪地问道。
那孩童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问道:“先生小姐,你们是要买菊花吗?”
丁晓武和石梦瑶对望了一眼,实话实说道:“我们原先是想买,高昂,实在难以承受,所以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那男孩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二位客官上当了,如今是深秋季节,建康城内家家都种菊花,数量就像天上的星星,多的数也数不清,怎会昂贵至斯?是那些奸商互相勾连串结,故意炒高花价,以便骗取外乡客人,牟取暴利,你们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
听到此言,丁晓武面露希望,但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花都在那些贩子手里,他们说多少就只能是多少,我们既然买不起,只好放弃,还能怎样?”
那男孩一听,连忙热切说道:“二位客官不要着急,我家有不少菊花,各种名贵品种都齐全,只要一百文钱便可买一盆,而且是随便拿,不如你们随我一起前去,保证让你们满意。”
丁晓武一听却犹豫起来,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过于蹊跷,因此颇为踌躇。
那男孩忽然双膝跪地,哽咽道:“客官,我的妹妹现在病得很重,而我爷爷天天含辛茹苦,却始终收获有限,没钱给妹妹请郎中医治,求二位客官发发慈悲,您若能买我们种的花,就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今后我家一定天天烧高香供着二位。”
丁晓武见他忽然行此大礼,顿时慌了神,连忙伸手将其扶起。旁边石梦瑶心下不忍,连声劝道:“丁大哥,这个孩子和他的家人实在可怜,咱们不如帮帮他们的忙,也算给自己积德行善。”
丁晓武点了点头,对那男孩道:“这样吧,我出两百文买你两盆花,你拿着这些钱快去找个郎中给你妹妹看病吧。”
说完,他从怀里数出两百文大钱,交到对方手中。那男孩喜出望外,千恩万谢之后,便头前带路,领着两人向一道黑暗的小巷走去。
走不多远,三人便闻到一阵浓郁舒心的花香飘然而至。丁晓武放眼看去,只见前方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