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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离婚协议书,欧远澜的表情异常平静,似乎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幕一般。
他从桌上拿起那两张薄薄的纸片,然后翻来覆去的审视着。这个上面的条约大概都不需要他多探究就可以安心签字,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协议书的第一面赫然写一行字,我林清清同欧远澜离婚以后,他的所有财产都与我无关。这是她能为欧远澜做的最后一件事,竭尽她所能。
就算是这么完美的协议,却依然有人会不满意。欧远澜抬起手,将薄薄的两张纸片撕碎成末,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
电视剧里那些撕往往空中一撒的姿势尽管很帅气,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得不偿失,弄脏地板却还要劳累林清清收拾。
对于欧远澜的拒不合作的态度,林清清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婚,她就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就那么确定我是真的爱你?”林清清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然后慢慢说道。
决心做一只刺猬,她就必须要先扎伤别人,才能放心的离开。尽管看着他们受伤,她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在商场上待的久了,欧远澜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泰然自若的品着杯子里的红酒,好像现在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一般。
欧远澜越是这个样子,林清清就越是慌乱。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但她还是铁了心的孤注一掷。
“我和林言交易过。”她的手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扯住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在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对面的人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欧远澜早就知道,为了逼自己和她离婚,林清清肯定会不择手段。
“当初城西那块地的竞标我是故意输给林言的,目的就是让他拿到那块地。”林清清给自己构架了城堡,她用所有的谎言来填充这个城堡。
从头到尾林清清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欧远澜的嘴唇,她生怕锐薄的嘴唇里吐出“好”这个字,也怕他依旧沉默不语。
这种无声的沉默就像是在慢慢将她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透过渔网割她的肉,细碎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但却始终不足以致命。
”离婚是不可能的。”欧远澜放在林清清的手机屏幕上只有这一句话。
林清清几近崩溃,她又何尝想离婚。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是多么想嫁给眼前这个人。
“我和苏城在一起了。”林清清抬起头看着欧远澜,眼睛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面对欧远澜凛冽的目光,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动摇。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否则怎么会那么难受。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林清清觉得自己肯定都死了千万次了。欧远澜的目光就像x射线一般,一次一次的扫过自己的心。
她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这是她特地准备好的。“这是我们去酒店的*。”她强装镇定的介绍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清清甚至觉得下一秒额欧远澜可能就会拎着她扔出去了。但对面的人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还笑了出来。
“清清,你真以为这些故意做出来的东西能让我相信?”手机屏幕上的话让林清清瞬间想死。
很多东西因为太刻意,所以反而不可信。欧远澜的这双眼睛洞悉太多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能判断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刻意而为。
看来此路不同,林清清瘫坐在椅子上,瞳孔里满是漠然。她还是太天真了,怎么能妄想通过这么蹩脚的证据骗过欧远澜。
“我回屋休息了。”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林清清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欧远澜坚实的臂膀环着她,隔着一层薄薄的羊毛衫,她几乎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心跳。
借着林清清听不见,欧远澜附在她耳边说道:“林清清,我选择了一个人就是生生世世。”他的声音里透露着坚定。
此时林清清只能感觉到耳蜗里传来的温热感觉,以及气体通过耳道轻微的痒感。
她多么想再听一次欧远澜的声音,哪怕是让她那十年的寿命去交换也好。鼻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眼泪险些夺眶而出的时候被她强行忍住了。
林清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她挣开了欧远澜的怀抱,几乎是冲进了卧室,然后赶紧锁上了门。
靠着身后的门,她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最终整个人坐在了地上。眼泪汹涌而出的时候,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懦弱。
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她就只能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或许二十几年前,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是夜,林清清独自一个人赤着脚坐在飘窗上。自失聪以后,这里就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看着高楼之下的车来车往,看对面大楼的霓虹灯广告牌,看这座城市经久不衰的夜生活。以前她能觉得自己是这些人间烟火气的一份子,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粒尘埃而已。
听觉的消失就像是一个真空的玻璃罩一般,把她隔绝在一个绝对孤独的地方。她能够看见玻璃罩外面的人来人往,但她却无比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再属于外面的世界了。
长叹了一口气,林清清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决绝。她从飘窗上走了下来,然后从柜子找出了和欧远澜同款的大衣。
生前不能嫁与他为妻,死后也想带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