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自己的衣服也同样收拾整齐,跟着杨奕走出了房间。
男子在前面带路,杨奕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我认得男子带的这条路,似乎就是通往我之前被关押的牢笼的位置。
“出什么事了?”我加快了几步,走到杨奕的身边问她。
杨奕面无表情,却透露着疲惫的神色,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她一边走一边简单地和我说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走廊里拐了几个弯之后,我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一紧闭着的门,似乎之前我就是被人从这扇门里给带出来的。门的两边站着两名各自高大的男子,他们还是一身的黑色西服,但是和之前我见到的那些个男子不同的是,他们各自手上都握着把长枪,和平时见到的运钞车守卫手中的散弹枪样子大致相同。
他们见到杨奕走近,恭恭敬敬地弯腰行李。我再次响起了刚才在屋内听见屋外的男子叫她的“主人”,看这情形,或许我根本就没有听错,我用目光偷偷打量了一下杨奕,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突然觉得有些滑稽,和这个女人熟悉的有过肌肤之亲,却又陌生的对她一无所知。
一股刺鼻地血腥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见门口的守卫已经将房门打开,气味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我跟着杨奕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场景让我惊讶地不住地后退了好几步。我自认为自己还是见过不少恐怖画面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一具男尸,说他是一具尸体,只是完全出于对他的尊重,实际上用肉块来形容他更为确切。他看似完整的躺在地面上,其实是被人又重新摆回成了一个人形而已。他的头、手掌、胳膊、小腿、大腿、脚掌相互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联系,只是被人刻意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却又刻意的在身子各个部件之间留下了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的空隙。他躺在离房门不远的位置,这里平时是看守的休息室,里面摆放着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椅子和桌子看着应该都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像发生打斗过的样子。穿过屋子对着进门的位置还有一扇门,那扇门后就是之前我被关押着的有两个牢笼的地方。
我忍着胃里的恶心在尸体面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杨奕递了一块手帕给我,我接过手帕抬头对她说了声谢谢。只见她已经戴上了一个大大的口罩,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我用手帕将自己的口鼻捂住,一股香味直直地钻入我的鼻子,似乎已经盖过了尸体的臭味与血液的腥味。我熟悉这股香味,就是杨奕身上的味道,说明这块手帕一直在她身上贴身带着,我想她当着将这种贴身之物给我而不是冰冷的口罩,或许就是再一次想让我知道她是我最亲密的人吧,不过如果她真的是出于这种目的的话,在这种场合她还不忘给我心理上的暗示,我反而觉得她实在太攻于心计了。
不过我没有在继续想下去,我发现自己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以后突然开始对这些灵异或者恐怖的事情有了浓厚的兴趣,只要遇到类似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暂时搁置一边。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凑近了才发现,他就是那个将我带出牢笼去见杨奕的西服男人。他身上已经不见了衣裤,腹腔已经被人打开,我忍着恶心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是空空如也,内脏已经被人一取而空了。但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对我来说也只能说的上是恶心而已,而让我正真感到恐怖的是,参差不齐这个词在他身上的这些创口面前已经算是平整的了,他的创口就像是我们平时吃烤全羊时用手将肉块从全羊身上剥离时造成的那种状态,包括他腹腔被打开时留下的创口。而更为诡异的是,他的生殖器被拔起后塞进了他自己嘴里。
我心里不由地冒起了一阵冷汗,又想这得是多大的仇恨,不但夺了别人的生命,还让人死得如此没有尊严。我心里默默祈祷,期望他是死亡以后再被人大卸八块的,这至少能让他少受些痛苦。
“有什么发现没有?”杨奕见我站起身子,焦急地问我。
我将她给我的手帕叠好,伸手想要还给她,心想又不太妥,就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我没有回答杨奕,而是问站在她边上的那个刚才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男人说:“是谁发现他的?”
男人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是我。我和阿亮都是这里的看守,我和他换班的时候发现的。”他回答的时候十分的镇定,完全没有一般人见到这种恐怖画面后很久都无法从中走出的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刚才他说看守是自谦了,他应该是个保镖或者打手,甚至更有可能是个心理素质决定过硬并且冷血的杀手。只有这样,才能如此冷静地面对尸体的这种惨壮,更何况这具叫做阿亮的尸体还是和他同一个岗位经常见面的人。
我觉得自己的思想有点走远了,于是赶紧将自己的思维又重新拉回到这个叫做阿亮的尸体上。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我还是故意露出狐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问他说:“你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是你出于兄弟情谊将他重新摆放成这个样子的?”
听我这么问,男人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和鄙夷,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弱智一样,他冷冷地对我说:“我没那么无知去破坏现场,况且如果是我处于兄弟情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