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往往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毕竟是神魔世界,天下苍生,亦不过是那几位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某处不知名的所在,一座漆黑的宫殿浮浮沉沉,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无比的杀气,在那宫殿最上方,插着一杆通体血红色的长枪,直如一根避雷针一般,这恐怖无比的杀气,赫然都是这杆长枪之上散发出来的,这股杀气之凌厉,还远在那整座血海之上,哪怕是冥河老祖那两把神剑,与这长枪相比,亦是远远不如。
只怕修为弱一点的存在,看见这杆长枪,当场便会被这无尽杀气震慑心神,惯体而死,端的是厉害无比。不过在这释放出杀气的血色长枪周围,隐隐约约有一层无形禁制笼罩着,那禁制上有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似乎是某种深奥无比的道韵,这道韵也颇为奇特,好像是三千大道尽数汇聚在其内一般,每种大道,它都沾了一点。
在这方宫殿之内,一名眉眼温和,气质亲切的年轻人盘膝坐在一方蒲团之上,一脸玩味的看向正西方向,他嘴里还喃喃道:“有趣有趣,我的布置,竟然让他给破了,让那猴子逃了一劫,这只乌鸦,倒有几分意思。”
这年轻人说着说着,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里,还带着一分苦涩,但纵然是苦笑,亦是如春风拂面一般,恐怕任何一人见了他,都会心生好感,他这等温润亲切的人儿,实在是与这充斥着无边杀气的宫殿,格格不入。
“古力、扎罗、乌摩三人败了,你也忍不住了吗?”
这大殿之内,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随即一道穿着道袍的老者出现在这大殿门口,只见那老道士须发全白,一举手一投足,满是道韵,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方世界的大道一般,厚重无比,却又玄奥非常。
那年轻人头都没抬,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的都想吐了,而且他的宫殿,没得到他的允许,这方洪荒大陆里,能进来的只有一位,就是那高高在上,盘坐紫霄宫中,笑看三界风云的鸿均道祖。
“鸿钧,你不守着你的造化玉碟,等着劫难结束,天机清明,好端端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那年轻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连起身都没,似乎眼前这位执掌三界天道的鸿均道祖,还不值得他起身。
鸿均道祖面对着年轻人的无礼,竟然是视若未见,他慢悠悠的朝着这年轻人走来,然而只走了一步,便到了这年轻人跟前,他双膝一盘,便坐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他屁股着地,一方蒲团凭空而现,落在了地上。
只听鸿均道祖道:“贫道只想问你,你是忍不住了吗?”
“什么忍住忍不住的,我只是下枚棋子玩玩不行吗?这三界整日里都是你门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搅风搅雨,莫非还不准我也掺和一手?”那年轻人没好气的道。
“以六耳猕猴替代孙悟空取经,不,可能是要搅乱这次取经,天定取经人变动,大劫便会越发的混乱,取经不成,这劫数便会蔓延下去,到那时,魔界便能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罗睺,是贫道说的这般吗?”
罗睺,眼前这位年轻人正是当年与鸿均道祖打生打死的魔祖罗睺,难怪,难怪他敢这般无视鸿钧道祖的存在。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就是随手下枚棋子玩!”罗睺不耐烦的道。
鸿钧冷哼一声,道:“大势不可逆,纵使你再怎么蹦跶,都已经晚了,魔界已经没有了机会,这一切早已注定!”
“注定你妹!”
听着这位老对手一口一个注定,一口一个魔界将亡,罗睺终于是忍不住了,他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天道之下,必有一线生机,这是大道规则,哪怕是洪荒天道亦是不可违逆,魔界众生何辜,不到最后一刻,你又何必得意的太早?”
“贫道从未得意,贫道只是在阐述事实,而且得意的早的,恐怕是道友你吧,当年倘若你不是太轻视我等,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眼下的局势恐怕是颠倒的。”
“别说了!”一听鸿钧提及旧事,这气质温润的年轻人浑身陡然散发出了一阵恐怖的气势,他脸色难看的望着鸿钧,这句话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当年他初来乍到,自恃修为法宝,视三界神魔如无物,挑起了龙凤大劫,在最终快要收割之时,被眼前这位窜出来阻拦,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谁想这位竟然已经成圣,还执掌着这方世界的造化玉碟,人家主场作战,他客场作战,天地都排斥他,还给鸿钧巨大的加成。
这一增一减的状态下,自然是有败无胜,好在这位终究是刚刚成圣,对于天道把握不足,他修为深厚,加上诸多至宝掩护,侥幸逃得一丝元神,活了下来。
这是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因着他的缘故,魔界才会有眼下的危局,被鸿钧当面撕开,他脸上如何能挂得住?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便不提,只是这次出乎了你的意料,我那小徒孙护下了那只猴子,你还有什么棋下?”见他生气,鸿钧笑呵呵的道。
“哼,那只乌鸦不过是侥幸罢了,这只不过是一点乐子,输了又有什么关系?”罗睺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不过他的内心却不如脸上那般镇定,诚如鸿钧所言,魔界将亡,他每一次的尝试失败,魔界的机会便越发的小了。
“你这般想那便好,贫道在这里只送你一句话,你莫要忘了,你也是洪荒的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