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中,你来,帮我盯一下,我有几句话得去找钦差大人说说去。”眼见着陶月月那边人声渐渐鼎沸了起来,白郎中哪里还能老实的问诊下去,把手里的病患先交给周郎中照看,便赶紧起身往莫青彦和黄夫人,以及聂县令等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钦差大人。”一见莫青彦,白郎中便张罗跪拜。却听见黄夫人悠悠地开了口:
“白郎中,你不好好的在那问诊,竟还有闲心往钦差大人这里跑?难道不怕输了比试吗?”
“不是。”白郎中是要告陶月月不守比试的规则。竟是喊来柳青城坐镇,开方子,这分明就是犯规,明摆着欺负他。
“那是?”黄夫人一双弯眉高高一挑:“白郎中,你这要人顶你的位置医病,恐怕不妥吧?人家月月小郎中可是一直是亲力亲为,而柳相公也不过只是帮着打打下手,开开方子罢了。”
白建仁认为陶月月那是犯规,可黄夫人和莫青彦可不那样认为。若是柳青城真想犯规,还用得着打下手,开方子吗?只需要跟取代陶月月做问诊郎中不就好了!
“可他们……”白建仁似是想在据以力争般。
“白郎中,若是觉得我们犯规,可以找个郎中去那守着啊。”艾亚亚缓缓而至,走到白建仁的身边,她不由地勾唇一笑:“喏!”艾亚亚一努嘴要白建仁顺着她给指名的方向看:“聂县令似是也怕这场比试会对你不公,所以早就派了人在那帮你盯着了。”
原来,不等白建仁来告小状,聂县令已是早他一步跟莫青彦请示过了,早早就要师爷去柳青城的身后盯着,生怕柳青城会在方子上做手脚,就专门盯着陶月月报出来的药名是否与柳青城开的一样,有没有增减的。
“白郎中,要说月月犯规,我看你才是真的犯规吧,来这偷这么半天的闲了,那位替你的郎中,可是帮你已经医了两位病患了!”艾亚亚好心地指出白郎中在比试里,不故意犯规之事。
“哼!你最好……”白郎中气得一时气短,也不知道跟艾亚亚再争辩什么好。
“白郎中要是觉得这样待你不公的话,你大可以把你请来的那些郎中全喊去帮你打下手啊。例如,开开方子什么的,不过,别的,怕是不行,因为钦差大人想必为了公平起见不会点头呢!”艾亚亚生怕气不死白郎中的补充道。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喊他们来帮我打下手的。”白建仁气愤地甩袖才刚要折身离去,就听见艾亚亚在他身后出声道。
“钦差大人容禀,月月那里有聂老爷的师爷盯着,白郎中若是喊了帮手的话,是不是也该要人在旁盯着好些,公平起见嘛!”
“嗯。艾掌柜言之有理。”莫青彦赞许地频频点头。
“不如就要青淼去吧。不然青淼他总守在我身边,怕是他也会觉得甚是无趣吧!”黄夫人提议,莫青彦自是点头应是。
“聂县令,劳你差人帮着把椅子搬过去,给青淼布置个座位。”黄夫人再一声。聂县令气得嘴都打抖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妇人竟是赶指挥他,就跟呼喝喜鹊一样。竟是要他差人给柳青淼那个小娃娃搬椅子去。
见聂县令半晌地竖在当下,只顾着运气,不知道吭声不知动弹,莫青彦凉凉地开了口:“恩师,这些怎好劳烦聂县令的人办呢呢,还是由青彦亲力亲为的好!”说罢,莫青彦便要起身。
“不用,不用!钦差大人,您坐,您坐就好!这等小事,我去差衙役们办就行了!”见莫青彦张罗着起身,聂县令自是不敢再愣神,赶紧唤衙役来,想要帮柳青淼搬椅子。
“这怎么好麻烦衙差们呢,这本是本钦差该要亲力亲为之事才对啊!”莫青彦很是固执,执意要起身,自己亲力亲为地去替柳青淼搬椅子坐。
“既然是钦差大人这般的体恤衙差们,那不如就由聂某,就由聂某来替钦差大人亲力亲为好了。”聂县令做了这么些年县令也不是白做的。一见莫青彦执意如此,他便知道,莫青彦的真正心意是想把他当孙子一般使唤。别看聂县令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孙子,可他可不敢行喜于色。
“那就有劳聂县令了。”果然莫青彦打从一开始就下定了主意要聂县令代劳,顾才做出执意之事。
就在聂县令抱起柳青淼的椅子,正准备搬去白郎中的那桌后面时,忽听见,黄夫人甚是好奇地向他询问了一声:“聂县令,今日怎么没见到令郎啊?”
黄夫人这一句轻探,只见聂县令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的慌乱。再打量,才刚转过身,似是正想替自己鸣不平的白郎中,只见白郎中的脸色也甚是古怪不已。
“明儿说他身子有些不适,在家歇着呢。”聂县令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似是极力遮掩,才好不容易掩去般。语气更是故作平淡地跟黄夫人知会了一声。
“奇怪呢,真是奇怪!”黄夫人轻勾唇角,徐徐一笑。
“恩师,哪里奇怪?”莫青彦似是不懂,便赶紧发问。
“聂公子若是身体不适,不是该趁此机会来问诊吗?莫不是,聂公子怕花银子,想替聂县令省钱?”黄夫人扬起的笑容,愈加深邃。话里的弦外之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是,夫人说的是,来人啊,回府赶紧把公子唤来。”聂县令似是也察觉出他的话里的纰漏,被妇人听出来了,赶紧临时改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