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莫青彦意味深长地长吟一声:“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就连县令大人家的公子都要揣匕首在身上已被防身之用,那这临川县的安危,似是还真让人堪忧呢。看来本钦差有必要多留几日了!”
“不,不!”听闻莫青彦竟是开口要多留几日,一下子就把聂县令吓得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来,莫青彦这才来几日啊,已是搅得他人仰马翻了,再多留几日那还了得:“实则那作奸犯科之人已在前两日,缉拿归案了。这匕首,其实用不着带的,可小儿怕是带习惯了,所以适才……”
“是吗?带习惯了,可昨日怎么没见到令郎袖袋里有此物啊?!”想唬莫青彦,很显然,聂县令的道行还不够深。
莫青彦捏着匕首,把聂家父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再将视线轻睇,落在一旁,从聂天明身上,‘翻出’匕首的柳青城身上。
早前,莫青彦见柳青城时,就觉得柳青城定不是个泛泛之色,如今再见柳青城从聂天明身上翻匕首的那记手法,莫青彦便认定了,柳青城定是会武功,这点绝不会有错!
只是,柳青城该是出身乡野的不是吗?为何竟是有此番过人的身手,究竟是师出何门!这招术,莫青彦似是有些印象,只是印象不深,教他习武的那位禁军都统,似是曾告诉过他,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柳青城的武功该是传自宫中的一位武功极高的大内密探。而这位大内密探曾与前任的禁军都统交好,那都统似是姓柳,很早以前备受皇宠。后来……
视线都击中在莫青彦的身上,根本不允许莫青彦细细地回想。只见,微微地沉默,莫青彦便再度开口:“听闻聂县令这番说辞,那作奸犯科之人似是在前不久便抓起来了?”
“正是,抓起来,大概也有十余日了!”什么作奸犯科,治安不稳,全是聂县令胡诌出来的,所以这抓起来的天数也是他信口随便说的。
“既是如此就好。”轻轻一颔首,莫青彦把匕首刀锋向着聂天明,似是退还给聂天明的样子般。
只不过,聂天明瞥见那匕锋,脸都不由地惨白,没了血色,这个莫青彦哪里退还他匕首该有的样子,摆明了一副不相信他的做派吗?!退人匕首,哪有匕锋冲人的。
莫青彦面上含笑,一双厉眸定定地在聂天明的身上,好一番的打量,若不是碍着聂天明的舅舅是两县节度使,莫青彦一早就拿聂天明和聂县令二人开刀了,只不过,现在之所以莫青彦没有动此二人,是按照上面的意思,留他们的命还有大用罢了!
“青彦,恩师我口有些渴了。”
聂天明才悻悻地伸手过来,莫青彦便虽不及防的一松手,那匕首朝着聂天明的手心刺去,吓得聂天明赶紧一抽手,铛啷啷,匕首再度坠在地上,砸出清脆之声。
“看来聂公子是不想收这匕首啊。那青彦便替聂公子收了,这匕首的样式做工看着还算蛮细的。”说着,莫青彦再一抬脚,把匕首提起,稳稳地攥于手中。
转过头,莫青彦对上与他讲话的黄夫人:“恩师口渴了?”
“是啊。”黄夫人以袖口轻搌了搌额头上的汗渍。
“本官这就唤人为妇人再冲一壶好茶!”听闻黄夫人口渴,聂县令赶紧好事地张罗了起来。
“聂县令,早前的茶水事情,您竟是忘得这么快,您敢冲,小妇人我可不敢喝,怕没命喝!”听似客套话,可黄夫人这番话,可是字字珠玑,如刀般直扎得聂县令毛骨悚然不已,对啊,还有件事事呢,钦差大人怕是还要与他细算呢吧!“我想喝冰镇的青果酒,不知道……”
今日陶月月虽是来了,可晚上艾亚亚的小吃巷还要营业,所以姜素琴虽是作为陶月月的母亲,却没有跟来。
“这个好说。”一直只看热闹不说话的洪君轩突地开口:“洪家酒楼里还有几坛冰镇的青果酒,井里还有水镇的几个寒瓜,黄夫人若是想喝青果酒,想吃寒瓜的话,君轩这就差人去给妇人送来!”
“不了,怎还意思有劳君轩。”这边黄夫人跟洪君轩谢过美意,可这并不代表黄夫人是拒绝了洪君轩的提议,将头一摆,黄夫人对莫青彦道:“青彦,你去帮我取下吧。瞬间再从驿馆给我取件干净衣服来!”
黄夫人这身衣服,早前为那呕血的病患,惹了不少的灰土,如今哪里穿得住。黄夫人差莫青彦亲自去为他做这两件事。
“是。那恩师稍候,青彦去去就回。”莫青彦应得十分爽快。折身要走,却听见聂县令多嘴多事的跟道。
“此事怎好要大人亲为,不如就由本官代劳吧。”聂县令似是生怕莫青彦背着他搞什么幺蛾子,不放心地连连要求要与莫青彦同往。
“小妇人的这等小事,怎好劳烦县令大人呢。再说了,莫不是县令大人这凳子不急着搬了?!”黄夫人眼皮轻轻一抬,视线落在聂县令脚下的椅子上。
“搬,搬!”聂县令连应了两声搬,可他实在不放心莫青彦。“明儿要不你跟着钦差大人同去吧,也好给钦差大人引个路什么的!”
说这样说,只可惜,被莫青彦刚刚那么一吓,聂天明哪敢跟莫青彦单独前往啊。他怕不知不觉地暗中挨刀。
“爹,我这身上的毒,昨天才刚清了去。儿子又是带人来给月月小神医诊治,您叫儿子去,怕是不太稳妥吧?”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