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刀大小不同,却皆是泛着冷冷的光芒,一看便知锋利无比,詹云熙吓了一大跳,说话都结巴了,“少、少爷,您,您这是想、想干什么?”
宴暮夕头也不回的道,“送人。”
“呃?”詹云熙懵了下,想到什么,瞠目问道,“您要送给谁?”
天呐,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柳泊箫。”宴暮夕说的理所当然。
詹云熙却听的欲哭无泪,头一回见面,就送女生一排刀,您是认真的吗?倒是听说分手有送刀的,寓意一刀两断,定了定神,他委婉的暗示,“少爷,您觉得只送这些刀合适吗?”
哪怕再带上束花也行啊。
闻言,宴暮夕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问,“你觉得礼物太少了吗”声音一顿,他蹙眉又自顾自的道,“可这套最新打磨出来的陶瓷刀只有六把,对一个厨师来说,应该是足够了……”说道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难得给詹云熙一个赞赏的眼神,“多亏你提醒,忘了还缺一把。”
詹云熙瞬时一脸懵逼,还缺了一把?他只是想说,是不是应该送点正常的礼物,片刻后,当他看清宴暮夕又拎出一把黑黝黝的刀来时,他硬生生被震得退了两步。
宴暮夕却满意的摸着那厚实的刀身,给他科普起知识来,“陶瓷刀号称是贵族刀,作为现代高科技的产物,具有传统金属刀具所无法比拟的优点,比如耐磨、高密度、高硬度、无毛细孔、不会藏污纳垢、也不会生锈、而且切食物无金属味残留、轻薄锐利,细润色透,但它却有一个还未克服的缺点,那就是不适合料理需要砍、剁的食物,这类食物就得用这种老菜刀了……”
詹云熙不敢打断,木着脸听着。
“这种老菜刀虽长相笨重、不够美观,但韧性极好,打磨好了,比陶瓷刀还寒气逼人,尤其这把,这可是已故有名的铁匠师父一捶捶的锻造出来的,用来砍骨头再好不过。”
詹云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的淡定了,居然有闲心在刀柄那里观察到一个任字,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这是南阳任家的手艺?”
“不错,你还有点眼光。”
破天荒被夸了,詹云熙一时飘飘欲燃,忍不住又道,“听说任家的手艺传到任重和他儿子这里差点断了,世人都不喜欢铁质器具,嫌弃粗陋又爱生锈,但自从媒体播放了匠人精神那个栏目后,忽然就大火了,尤其是他家的铁锅,据说要手工锻打几百下,少一下都不行,网上现在炒的一锅难求……”
说道这里,就见宴暮夕眼睛亮了下,大方的又给了詹云熙一个赞赏的眼神,“对,还应该再加一个铁锅,如此,才算完美,刀对一个厨师来说,就如同一把上好的兵器对于一个将军的意义,而锅对厨师来说,就无异于是将军骑下的千里马,两者缺一不可。”
说完,他勾勾唇角,又补了句,“云熙,你总算有点用处了。”
宴暮夕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天哪,在他的不断‘提醒’下,少爷这是不止打算送刀,还又附赠上铁锅一口了?如果人家把少爷撵出来,他不会被迁怒成是罪魁祸首吧?
他正想三想四,就见宴暮夕把刀具整理进精致的盒子里,那把厚重的老菜刀单独包装,一并递给他,“拿着,咱们这就走。”
詹云熙机械的接过来,直到上了车后,才想到什么、讷讷的问,“少爷,咱们去哪儿啊?”
这也是邱冰最想知道的,车子都发动了,可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拐。
宴暮夕又拿嫌弃的眼神看他了,“当然去柳泊箫的家。”
詹云熙傻傻的问,“那您知道人家住在哪儿吗?”
宴暮夕都没搭理他,直接吩咐邱冰,“去珑湖苑。”
邱冰恭敬的应了声,车子往北开去,珑湖苑他是知道的,属于高档小区,离着帝都大学不远,能在那儿买房子安家的可都是有点经济实力的。
这意味着,少爷的准媳妇儿应该不算是灰姑娘吧?当然,跟晏家比起来,这么一套千万的房子远远不够,但至少,应该不会被诟病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想到他在操心什么,冷肃的脸顿时黑了黑,他受詹云熙荼毒久了,都开始变得八卦了。
……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珑湖苑,小区里不能开车,邱冰找好位置停下,三人走了进去,沿路的景观设计的高雅大气,还有一个人工湖,种了一大片的荷花,如今正是荷花开得季节,粉的,红的,白的,婷婷袅袅、美不胜收,湖边有不少人在游玩拍照,然看到宴暮夕等人,视线就都情不自禁的吸引了去。
宴暮夕就像是个巨大的发光体,靠的也不仅仅是那张盛世美颜,还有那一身的贵族气质,那不是有钱就能用名牌堆砌出来的,而是自小耳濡目染的熏陶,都说三代人的打拼积累才能培养出子孙后代骨子里的贵族涵养,这话不是没道理的,帝都有钱人很多,但通身贵气的可没几个。
所以,这位美的让人自惭形秽的贵人是谁?
直到宴暮夕的背影消失,才有人反应过来,失声道,“那是晏家的大少爷啊!”
这话出,惊异声顿时四起。
“全国首富?”
“男神榜第一?”
“朝阳科技的天才总裁?”
“国宝?”
这些赞美,詹云熙都听不到,他生无可恋的拎着两套菜刀,跟着走到九号楼下,然后进了中间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