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铭抵住她的额头,“谢谢好熙儿,我独孤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二人亲昵了一阵,周熙拉住他的手,恳求道:“皇上,臣妾...想让龙青进京。”
“龙青?”独孤铭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朕之前还奇怪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进京,怎么,他如今人在何处?”
“在金陵雍华府。”周熙依偎着他柔声说,“总得有人守着周家的祖业,龙青本就是雍华府的守门人,便让他留下了。”
“他竟舍得你?”独孤铭笑道。
周熙嗔怒道:“你又与臣妾说笑么?”
独孤铭摩挲着她的脸庞,“不与你说笑。既然留下龙青,怎么又想着让他进京了?”
周熙微微直起身子,吸了口气道:“周家子嗣单薄,皇上您是知道的。我爹当年就是独生子,自己又是年近五十才得了我这个女儿。他便找人算了算,那位师父说周家贵气逼人,自然冲煞了子孙脉,天下好处也不能给你一家占了去。周家世代荣华,一代富贵过一代,子嗣也是日益单薄,到了我这里,更是连男丁都没有了...”
见周熙声音低沉下去,独孤铭攥紧了她的手。
“那师父还说,要镇得住周家的基业,光靠过继一个儿子是远远不够,得有个面容奇丑煞气甚重的男子替雍华府守门,这才镇得住心怀叵测之人对雍华府的觊觎。几年前我爹召集天下英杰少侠齐聚金陵,选出个全才公子来,燕大哥的师兄龙青陪着他到了雍华府...”
“原来如此,守门者龙青竟是这样的来历。”独孤铭笑道。
周熙继续道:“旁人见了龙青面容狰狞都是躲闪不及,可偏偏我第一眼瞧他就觉得他和善的很,也算是缘分,我爹见他也像是那师父口中所说之人,便答应让他留在了家中,自此龙青便没有离开过金陵一步。”
“龙青对你忠心耿耿一眼便能看出,他虽生的黑丑,可却有双一眼可以看到底的眼睛,是个可以托付性命的人。”独孤铭回忆这个青衣男子道。
“与皇上大婚也有段日子,迟迟怀不上子嗣臣妾也有些担忧,如今得偿所愿有了你的孩子...”周熙手心有些出汗,“周家已经贵无可贵,臣妾担心...”
独孤铭眉间微动。
“所以臣妾想让龙青进京到宫中来,他既能镇得住雍华府,一定可以守住我们的孩子。”
独孤铭点头道:“朕虽不信这些,但只要能让你安心踏实,让他来便是了。”
“多谢皇上!”周熙欣喜道。
周熙坐着缓了阵,瞥见地上的双华剑,疑道:“皇上,那把宝剑不是你挂在床边的?好端端的怎么扔在地上?”
独孤铭起身拾起,拔出剑鞘爱惜的看了看,见并无损伤才放下心来,若无其事的挂回床边墙上,镇定道:“御医替你诊治时,朕等的有些心焦,这不找个出气的家伙么。”
周熙捂嘴笑道:“皇上还有这么躁的时候。”
独孤铭敷衍一笑背过身子,凝视着悬挂的双华剑,心中又是一阵百转千回。
雍王府
已近子时,雍王府里宾客早已经散尽,新房里红烛残尽,烛火渐渐微弱,慕容萱的红盖头仍然没有掀开,虽是看不清,可透过盖头还是能看见隐约的人影,她知道周康就在房中,房中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可他,为什么迟迟掀不开自己的盖头。
“阿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周康苦涩一笑,忽然站起身来,将桌上一壶酒灌进嘴里,大步走近慕容萱,一把掀开了她的红盖头,他使得那样大的力气,薄薄的喜帕被他甩到了房门边,晃晃荡荡的飘落下来,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慕容萱颤栗的抬起头,眼前的男人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也不改阴郁的表情,原本的黑眸泛着微微的红光,满身的酒气侵袭而来。
“王爷。”慕容萱低吟了声。
周康没有应她,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想起了周熙大婚那日,穿着那匹苏州铺子送来的红绸制成的喜服,他从未见过那么美的衣裳,那么美的阿姐。
周熙在金陵城楼上等着她深爱的男人来娶她,他在城下遥望了那么久,红衣迎风飞舞,惊艳了整个金陵城,所为倾世倾城也不过如此了。
——“君当仗剑,大战四方;妾当抚琴,浮沉随郎。康儿,我能做铭大哥的妻子,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阿姐...”周康觉得眼前的人影模糊起来。
“康儿。”眼前那个她软侬唤道。
“阿姐!”周康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熙儿...熙儿...”
“王爷,王爷!”慕容萱哭喊了出来,想挣脱却是使不上力气,“我是慕容萱,我是你的妻子慕容萱啊!”
——“康儿,阿姐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开了...”
“只有我会永远陪着你。”周康喘着粗气,将慕容萱死死压在了床上,“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你!”
慕容萱终于明白过来,那一刻,她的心像身上的喜服一样,被身上的周康一片片撕裂。就在他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慕容萱紧咬着嘴唇也没有发出声音,任凭这个狰狞的男人肆意动作着。
在他抑制不住的喷涌而出时,倚在了慕容萱湿漉漉的颈边,低沉的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也是任何人永远无法取代的女人。
当一切终于沉寂下来,身边的男子已经沉沉睡去,慕容萱扭过头注视着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