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把子上前,张口喷涌出一道雷炎光柱,贯穿其躯体,一颗乌黑如墨差不多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内丹,漂浮而出,流露出森森煞气。
可元正手中的剑,微微一闪剑芒,这颗内丹的煞气立即消失的荡然无存。
元正有想过这柄剑到底有多么邪乎,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这么邪乎。
自以为身为鬼谷门徒,见怪不怪,可终归还是失态了。
内丹到手了,剑鞘还没有到手。
“我们这次专心找剑鞘。”元正说道。
这柄古怪之剑,偶尔发出抗拒的剑鸣,如九幽恶鬼在嘶鸣。
起初元正没有在意这件事,以为只是这柄剑对自己有些不服,还在想办法吞噬自己的心智和躯体。
可时间一长,他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开始顺着古怪之剑发出剑鸣最嘹亮的方向而去,李尘在前面探路,越是往前走,剑鸣越是刺耳。
元正什么都明白了,微微笑道:“虽然厉害,可脑子不好使啊,也是,一柄剑要是比人还要聪明了,就真的没得治了。”
前进了约莫三十里之后,看到了一片乱葬岗,有妖兽的,也有人族探险者的。
有大秦士兵的,也有江湖野游的,只能通过骷髅架上的衣服来判断了,毕竟乱葬岗是没有坟墓与墓碑的。
李尘眼尖的发现了剑鞘,在乱葬岗的深处,成列在一具威武磅礴的人族尸体上。
剑鞘有些老旧,其质地如何不好判断,外面缠绕着一层灰黑色的破布,能遮个羞丑罢了。
李尘将剑鞘呈了过来,临近古怪之剑的时候,剑鞘上浮现出光点,光点汇聚成字迹。
周围残破的景象,在此刻,更加的残破了。
李尘瞪大了眼睛,信心十足的说道:“我认识这两个字,名曰狱魔。”
是狱魔,而非御魔。
狱魔则代表着,这柄剑即便是在九幽地狱里,也可魔主级别的佩剑。
而御魔,能被御住,就说明这魔也不是太猖獗。
元正欣慰笑道:“有长进,在过一个月,你就可以修行《生死印》了,就是狱魔,地狱的狱。”
李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处乱葬岗也不觉得心慌,起码这里都是尸体,没有可以持剑杀人的尸体。
元正沉思道:“狱魔,应该和大秦皇族有些关系,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样的一柄剑,没有和我相同条件的人,不能掌握,就算他是天境高手也不行。”
“是被遗弃的罪恶之剑,回到咸阳城后,我们更要小心行事。”
相同的条件,非盛神之法也非养志之法,更不是沧海六合,只要境界修为到了,这些都可被取而代之。
而是开花,开花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元正不清楚,但降服狱魔,全凭借开花的伟力。
若真有较大的关系,大秦皇族绝对不会让狱魔流浪在这东岭山脉里的,肯定会想办法带回去的。
可有一点可以确认,大秦皇族必然知晓狱魔的根底。
这里距离咸阳如此的接近,千丝万缕的线索,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那恢弘壮丽的皇宫深处。
看来需要麻烦杨四海的事情,不仅仅是天魔宗的斥候一事了。
两人没有过多的停留,开始原路返回。
在他们原路返回不久之后,东岭山脉黑暗深处,睁开了一双堪比血日般的眸子。
大概是因为内伤太严重了,那双血日般的眸子,睁开后不久,又闭合上了。
这一夜,于东岭山脉而言,如春风过境,如万物苏醒,如苦尽甘来,开始涌起大量的灵气,滋润整个山脉。
更是撑起了一道唯有妖族可见的结界,护住了整个山脉。
咸阳皇宫深处,纵然灯火通明,谁又能觉察到,东岭山脉的悄然变化?
回到巷子深处靠右的宅院里,元正和李尘简单洗漱了一番。
有了剑鞘之后,元正的压力骤减,虽然也得随时小心,可也不担心狱魔突然发难了。
回到正房的大床上,元正盘膝而坐,狱魔和开花同时横方在膝上,同开花共鸣,潜移默化的压制狱魔,再厉害的剑,不能为人所用,终归是无用之剑。
开花释放出大量的温润剑意渗入了元正的体魄内。
刹那间,元正一口逆血喷涌而出,乌黑色,血迹将地面熔出了一个小坑出来。
回到家里之后,元正才发觉,狱魔留在体内的邪气,若非同开花共鸣,他还察觉不到。
“果然有毒啊。”元正连连苦笑道。
这一夜,不能睡了,起码要和开花共鸣至大日东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