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之后,商河这般说道:“我的闺女跟着我,也不是多么的安全,老话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如,让我闺女跟在你的身后吧,也让她四处看看,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别说是元正了,就连商静秋自己都给愣住了。
爹爹怎么忽然间改变了主意,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元正也是很不理解地说道:“想必老哥也曾听说过我的口碑,普天之下,都知晓。”
商河很老练的笑道:“我是一个生意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招呼,识人断相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小老弟的口碑的确不是多么的争气,可是话说回来,口碑好的人,一定就是好人?口碑坏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
“我也想过了,以后我可能还会去做更大的生意,风里来雨里去的,我的宝贝闺女跟着我,也的确不是多么的安全,实话实说,只要我把生意做大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保护我最在意的人。”
“小鱼之上有大鱼,大鱼之上,还有大鳄,大鳄之上搞不好还有龙王。”
“世事无常,谁能够说得准呢。”
小姑娘这一次不在站在元正的身后,脚步轻快地来到了父亲的身后,给爹爹按摩捶肩,依依不舍的说道:“爹爹这是不要我了吗?我要是离开了爹爹的话,心里会非常难受的,非常非常难受的那种难受。”
商河无奈的笑道:“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要浪迹天涯了,过着风餐露宿,行侠仗义的生活。”
“你跟着你师傅在一起,绝对是安全的,跟着我在一起,除了添麻烦,什么都不会。”
“以后不懂的事情,多多询问你的师傅,也尽量不要给你的师傅添麻烦。”
商静秋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跟着师傅一起去浪迹天涯,是小姑娘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
这会儿,元正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次商河何尝没有托孤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
,眼下来看的话,让常帮的人和商河一起去大夏做生意,这个办法也不是那么的好使了,多事之秋到来之前,身边的人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变化。
商河与辛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元正不清楚,但肯定,都是一些非常麻烦的事情。
若是生意上的事情,顶多也就是多少分红罢了。
可若是信仰上的碰撞,麻烦也会是没完没了的,相互融合的过程那是非常漫长的,也不知道商河和辛曼之间,能不能修好裂缝,重修旧好呢?
元正说道:“我这一段日子,也会在江南这里,不会走远的,静秋可以留在无忧药铺里,等我要走的时候,我会特意来通知的。”
商河点了点头,元正没有明说,可商河也清楚,常帮都已经来到了江南,元正不偏不倚的也来到了江南,这里面的事情,商河多少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二的。
大家不说,肚子里明明白白就好。
在无忧药铺里没有多余的耽误,直接带着花椒与茴香返回了阁楼小筑。
钟南和萧子珍还在这里,钟南正在奋法的角度上来看,其实元正根本看不出来,钟南到底都写了一些什么,不过元正可以理解,一个云游四海过后的人,书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明白的。
元正道:“我放弃了无忧药铺,因为无忧药铺自己的事情,都还是一箩筐呢。”
钟南道:“嗯,除了去大周之外,也必须在大夏那里分一杯羹,兴许还有其余的办法。”
元正道:“什么样的办法?”
钟南道:“从一个国度,到另外一个国度去做生意,当地的郡守官员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元正玩味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青山郡守?”
钟南道:“青山郡守,倒也没有那个必要,青山郡的纨绔子弟那么多,随意抓出来一个,好生敲打一番,什么话也都问出来了。”
“商河挣了一百两银子
,其中五十两,应该在合伙人那里,剩余的五十两,商河只能拿二十两,赋税一方面,给地方官员的大点又是一方面,若是商河不给青山郡的官场上多多孝敬,别说是去大夏做生意了,能不能走出青山郡,都还是两说呢。”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元正想起了被自己放走的牛天保,那个胖乎乎的纨绔子弟,应该是掌握着许多人不曾掌握的机密要事。
只是让元正哭笑不得的地方在于,自己什么时候,要从纨绔子弟的身上想办法了。
常帮还没有完全到达江南,等三万之众彻底来了之后,若是空闲在江南之地,那样的话,对于元正的家底儿,将会是一个非常严酷的考验。
说实话,若非风岭山脉里的盐铁之利支撑着元正,这会儿的元正,便已经觉得如芒在背了。
元正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余的办法?”
钟南道:“这个天底下,虽然看上去遍地都是黄金,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虎口拔牙,姑且不说结果如何,起码准备功夫也是相当漫长的。”
“江南的鱼米之利,也可以插手,可江南的鱼米之利,影响到了大魏国库的充盈与否,稍微有点变动,庙堂之上,便会有所察觉。”
“大秦与大魏都是是非之地,想要闷声不响的发大财,就不能在是非之地里搞事情。”
每当听过钟南的道理之后,元正都会觉得醍醐灌顶,甚至隐约之间,觉得自己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