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兄长事务繁忙,又怎能为了那个小崽子的个人情绪而出面呢。”
“年轻不可气盛,fēng_liú不可成性,这也是我一直教导那个小崽子的核心思想,可惜啊,相隔较远,也不知道那个小崽子,到底都学到了多少,还是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说起自己的儿子,柳深的嘴上虽然不饶人,可心里却很是欣慰,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个比较争气的儿子。
柳苍岳话锋一转:“我想要知道,距离现在多少年了”
柳深茫然的看着兄长,入戏太深的人,有些时候会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
不解问道:“兄长所言何事”
柳苍岳脸色阴沉问道:“你是我的堂弟,你我同出一宗,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有朝一日,会立场不足,会同室操戈,你到底是在多少年前,投靠了大魏陛下,或者说,是在什么时候,忘记了我才是你的兄长”
柳深如遭雷击,惊疑不定的看着柳苍岳问道:“莫非哥哥怀疑到了我的身上”
柳苍岳哈哈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柳深心有余悸的笑了笑。
说起柳家的历史就有些源远流长了,不同于元铁山彻底的草根出身。
柳苍岳的祖辈,曾是一州刺史,只不过来后来慢慢的没落了。
柳苍岳的父亲,是某个偏远之地的郡守,至于柳家其余的那些亲戚们,都已经消亡在了官场上,有行走江湖的,也有从商的,成分复杂,很多族人,也都慢慢的失去了联系,也许是死在了昔年的战乱当中。
也许在某个地方,因为路途遥远,没有足够的盘缠来见柳苍岳。
至于柳深,其父母临死之际,将柳深托付给了柳苍岳的父亲,柳苍岳的父亲死了之后,柳苍岳自然而然的长兄为父。
从小到大,柳深也没有学习到多少高深的学问,就连老道的人情世故,也是这些年来在忠显王府,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
昔年陪着柳苍岳上战场的时候,柳深也从来没有以将士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因为柳苍岳很害怕,柳深万一运气不好,遇到了硬点子,一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
那样的话,柳苍岳对不起自己已故的父亲,也对不起柳深已故的父母双亲。
主管粮草后勤一事,偶尔参谋一二。
太复杂的事情,柳苍岳一直都没有让柳深介入其中,战时期间,人是会吃人的,柳苍岳真的害怕,万一将柳深扶持到了一个不高也不低的位置上,算计不过人家,被人家给搞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其实柳苍岳心里清楚,柳深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可当年形势比人强。
元铁山不敢犯错误,柳苍岳不敢犯错误。
因为一旦犯了错误,就要死不少的人。
也没有多余的资源让柳深拿来练手,当柳苍岳到达忠显王的高度时,出于官场上的潜规则,柳苍岳也不会将柳深安排妥当,一直都留在王府里,要是真的把柳深安排妥当了的话,柳苍岳所面对的口诛笔伐,勾心斗角,也不比元铁山少。
可以说,从小到大,柳深,一直都在柳苍岳的庇护当中成长。
太脏太累的活儿,柳苍岳从来都不会考虑柳深,宁愿自己去干一些棘手的事情,也不会让柳深孤身犯险。
就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在某年某月某日,心不向着自己了。
想来,也有一些悲伤。
柳苍岳忽然间说道:“其实我没有给你开玩笑,我已经知道你背叛了我,但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背叛了我,我想要等你亲口承认。”
柳深的心,在这一刻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
柳苍岳继续说道:“你也无需狡辩了,独孤前辈已经推演计算出来是你了,那个前去皇城禀告情况的老伙计,也死在了贪狼之刃下,这会儿,整个大梁城,已经关闭城门,无论是谁,都不得进出。”
“我想要你承认,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这一刻的柳深,仿佛老了十岁。
虽然柳深一直都是当今陛下的心腹,可同样也是兄长的弟弟。
说是没有感情吧,柳苍岳真的没有对不住柳深的事情,多年来一直照顾,就连柳深的儿子,若是没有柳苍岳的扶持,别说四品官了,靠他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当个七品芝麻官,都还是两说之事。
有什么好东西,柳苍岳会给柳深分享。
作为个管家来说,柳深的账面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两黄金。
可多年下来,光是柳苍岳给柳深的打赏,都超过了黄金三万两。
柳深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其声音,晃动了撑梁柱。
低声哭诉道:“对不起”
“我一直都想要成为哥哥这样的人。”
“”
柳苍岳明白了,柳深也想成为一个异姓王,而不是异姓王的管家。
苦涩的笑了笑,言道:“如果这一次的事情成功了之后,我会不会死,你会不会正大光明的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新的忠显王,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柳深头埋在地上,没有回答。
这大有可能,知情人都知晓,柳苍岳和柳深的血缘关系,柳苍岳只有一个女儿,膝下并无子嗣,要是忽然之间暴毙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