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简单的四方院落,是王巍临时的将军府。
唯一的管家,也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来自于苍云城,多少练了一些硬把式,武道修为,感境。
也是王巍眼下,着重培养的未来武将。
蒋涛从门房脚步轻快地跑过来,微鞠一躬道:“将军,马明他们来了。”
王巍并不意外。
今日,不是王巍去马明那里拜码头,就是马明来王巍这里拜码头。
王巍若是去马明那里,那是正午以后的事情了,毕竟老将,也有老将的架子摆在那里。
马明要是来王巍这里,是在正午以后,规矩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伸了一个懒腰,反倒是问蒋涛:“大人物来了,你的心里紧张吗?”
蒋涛皮囊一般,但膂力过人,王巍也曾传授过一些功法,以后的武道修为会抵达什么程度,暂未可知。
恭顺的应道:“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我的心里真的会紧张的,毕竟人家是从稷下学宫里走出来的大人物,而我不过是一个升斗小民,遇见真人,就差匍匐下跪了。”
“可是现在不会,因为我追随将军,开阔目光格局,也懂得了不少的学问。”
“故此,心里并不紧张。”
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稷下学宫,对于天下的穷困青年,少年来说,是神圣之地,是梦寐以求的心灵故乡。
王巍咧嘴微笑道:“好小子,这个马屁拍的不错,回头赏你二两纹银,去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蒋涛道:“要波咱们准备一下,把茶泡好,桌椅摆放好,我再去开门,将军您这里没有丫鬟侍女仆人,诸多琐事,都是你我两人为之,突然间有人登门拜访,我们有点忙不过来。”
王巍反问道:“马明他们带礼物来了吗?”
蒋涛道:“两手空空而来,但是六个人站在一起的气势,很足,尽管他们假装很温柔。”
王巍转身笑道:“既然他们都没有带礼物过来,我又何必盛情款待,吃饭的话,大家都刚刚吃过早饭,我去泡茶,你去开门。”
蒋涛皱了皱眉,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里面的门道,半天也想不明白。
王巍走进入正堂,手脚麻利的摆好桌椅,泡了一壶大红袍,本来是想要用苏仪送给他的秦岭茶招待马明六人,可细想一番,交情也不是那么的深刻,好茶还是留给自己喝吧,再者,大红袍的档次已经很高了。
良久后,蒋涛带着马明六人来到了正堂里。
王巍已经装模作样的坐在了主座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品尝了一口,颇有地主风采。
见到马明等人来了,手法娴熟的放下茶杯,起身极为礼貌的笑道:“来了啊,快快快,请坐。”
马明率众cān bài道:“晚辈马明,携师弟五人,见过王将军。”
王巍自来熟的说道:“有什么好见过不见过的,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哪里这么多的客套话。”
马明拘束的笑了笑,便应声落座,蒋涛则颇有眼色的端起茶壶,给依序端茶倒水,做完这些事情以后,又如一座门神般,站在了王巍的身后,随后等候差遣。
既然都来到自己家了,开场白之类的话,当然还是王巍来说比较合适。
王巍老道的说道:“我听说稷下学宫之外,有两根万年古树,乃是难得一见的太阳神木,与太阴神木,是真是假?”
太阳神木,既扶桑神树,通常生长在大海深处的岛屿上,极为难得一见,听闻是金乌落脚的地方。
太阴神木,既水德神树,寻常而言,都在名山大川一些隐秘的阴坡之地。
其实好木材,素来都在阴坡,阳坡之地的木材,多数只能用于取暖,搭建牛棚猪棚等。
马明温和应道:“确有此事,是宫主为了稷下学宫的风水,是鼻祖从东海和玉虚山脉带回来的,确有万年之久,初期这两棵树生长于稷下学宫,违背了自然规律,都是宫中的长老们,日以继夜的以真元助其生长,约莫两千年过后,这两棵树,也适应了稷下学宫的水土,可本质上,已经和太阳神木,太阴神木,背道而驰了,自成一派体系。”
王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孤陋寡闻了。”
马明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看习惯了,也觉得一切如常。”
王巍笑道:“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本来也想要去稷下学宫求学的,可我那个时候,赶上了战时,不得已之下,只好投身军伍,错过了自己在稷下学宫求学的大好年华,如今能和你们一同共事,也算是圆了年轻时候的梦想。”
马明也分不出来王巍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稷下学宫真的很吸引人,让很多人都心之神往。
王巍年轻时候确实向往过稷下学宫,但真的没有要去稷下学宫求学的想法。
马明道:“不久之后的首山之战,能够和将军您这样的前辈一同作战,也是我们师兄弟六人的福气,还望到时候,将军可以不吝赐教,晚辈马明,感激不尽。”
王巍连忙笑道:“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我都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都在同一个门庭之下做事。”
“你们来到这里之后,兵微将寡,而我手中一万五千人马,尽是新兵,能有你们六位青年俊彦,助我一臂之力,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