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小子实话告诉您,我家公子派人去益州郡寻访并招募益州士人,目前为止,小子知道的,有且只有您一个而已。”
“这是为何?”李恢好奇地问道。
“我家公子说了,李先生您是益州士人当中,最识时务的。”刘三十一如实地把金珏点评李恢时,所说的原话说了出来。
刘三十一说完,还没有走到的人,立刻爆出一片哄笑声。
李恢这个时候还年轻,脸皮还有些薄,他闻言也脸红了一下,故作生气地质问道:“小兄弟,若是以往,‘识时务’这三个字是好话,可是,自从你家公子放出那张大汉名士榜之后,可就已经变成骂人的话了。你家公子这么评点在下,难道是在羞辱我吗?”
“呵呵呵,李先生,您若是这么想就不对了。敢问,除了我家公子,以先生您今时今日的名望,有谁会认为您是益州名士呢?我家公子之所以在名士榜那么说华歆,
一则,是因为华歆为臣不忠,他自己不要脸面,直接向孙策缴械投降也就罢了,还让人暗中散布那个故事,以此既可以彰显他的为人是多么高尚,反过来却诋毁打了败仗才不得不投降孙策的王朗。用公子的话,华歆此举就是典型的既想当表字,又想立牌坊。
二则,公子不忿华歆此人为了自抬名声,当年暗中让人散布谣言,让人将自己与名士管宁和邴原说成是艺龙,他自己要厚颜无耻地当了龙头。这一次,他做下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无形中把管宁和邴原也给连累的。故此,我家公子才会在名士榜揭破华歆的面皮,以正视听。
敢问李先生,您极为识时务,但是,你肯定不会做出华歆所做的那种用益州士人为你自己抬声望的事情吧!”解释完之后,刘三十一很是淡然地向着李恢行了个礼。
“说得好,金公子真是做了一件大快士人之事啊!李某拜服不已。小兄弟,不知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李某已经等不及见到你家公子呢?”李恢听完,不但拍手称快,而且,他还当众向着刘三十一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很显然,李恢此刻已经决定投靠金珏军了。
真得好识时务啊!
这是其他益州士人们在听了李恢这番话之后,心中的感叹,可是,李恢的话听在张裕耳中就如同炸雷一般。
刚才,刘三十一不是已经说了吗?凡是亲眼见到过金珏的人,都说他人鉴能力天下第一。
就连荀彧人鉴能力那么强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在这个方面天下第一,至于许氏兄弟,那是他们自吹自擂吹出来的。
可是,从李恢现在的表现来看,刘三十一所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连见过李恢的张裕都不了解他,反倒是根本就没有见过李恢一面的金珏,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李恢,这如何不让人心惊呢?
众人默默无语,依次上了茶楼的二层,他们一看到上面居然还坐着秦宓,更是心惊不已。
待到李恢最后一个走上了二层,没有人再上来,秦宓这才笑呵呵地说道:“你们都不必如此惊讶,老夫此来,是觉得金珏弄来的云顶山茶实在是太好喝了,这才一直赖着没有走。
至于之前,金珏散发到益州各乡里的榜文上,有老夫的署名,也是真的。并不是金珏那小子强迫老夫署名的。不怕实话告诉你们,署名的事情,老夫在看了榜文之后,是自愿署名上去的。至于为什么,你们自己去想,老夫就不解释了。
关于金珏军在益州的传闻有很多,有真有假。凡是榜文中提到的都是真得,没有提及的都是假的。比如,金珏要收取益州士人每户手中凡是超出一顷的耕地,就是真的。”
“秦公,若是照你这么说,金珏派兵杀我士人,掳我士人家中的妻女都是假的吗?”有一个年轻的士子年轻气盛,听秦宓居然为金珏辩白,立即站起来,用手指着秦宓的鼻子反诘道。
秦宓看了看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年轻人,你如此气愤,可是有家人被金珏军所杀,还是家中还有女子被金珏军掳掠走了。若是真得,这里坐着的杨沛杨督邮就能为你做主。”
“哼,你说得倒挺轻巧,若是犯事的人是金珏呢?你们又有何人敢惩治于他呢?”这个年轻人杠上了,丝毫不给秦宓面子。
杨沛立刻站出来,面色平淡地沉声问道:“都说三人成虎,今日一听果然是真的。世间关于我家公子的传言有很多,年轻人,你喷了半天,倒是把详情说出来,让在场的人评判一下,若真是我家公子的错,你怎么就知道,我杨沛不敢治我家公子的罪责呢?”
听了杨沛的话,不光是在场的其他人,就连秦宓也第一认认真真地看了杨沛一番,立刻大声称赞道:“难怪那小子如此看重你,不管你话是不是真得,你能够说出来,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正如秦宓所言,敢当着众人的面,说治自家主公罪责的臣子,不管能不能做到,古往今来从来未有见过,忠如比干,他也只是劝谏纣王而已。
“秦公您谬赞了!”杨沛拱手向秦宓还了个礼,解释道:“杨某哪有这种胆子,这是我家公子勉力我的话。他说过,在他军中若是有人敢违反他制定的军律和政令,该杀的杀,该判刑的判刑,别说是你们这些益州士人,就算是公子军中那些正在前线打仗的将军们,若是犯了事,公子也绝对不会姑息了事。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