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的壮丁加起来,并不少,满打满算也有五百人。
于是,费观便带着费家所有亲人,以及这五百人,一起又来到了刘璋的府邸。
二人刚一到门口,就碰到了急匆匆正从大门口往外冲的张肃。
张肃一看到是费观和刘循,便皱着眉头询问道“费参军,大公子,现如今,内城之中彻底乱了套,你们不留在东城那里把守城门,突然来到主公这里,意欲何为啊?更何况,还带着这么多人,还有,你们在这个时候离开,万一城门有失,该当如何呢?”
刘循被张肃接二连三地问题,吓住了,可费观却不会。
“呵呵呵!”就听到他大笑了三声,反问道“张大人,你这话问得,所谓疏不间亲,城中大乱,到处火光一片,大公子担心主公的安危,难道不应该吗?倒是你,这个时候,你不留在自己家中扑灭大火,反倒来到主公这里,你意欲何为啊?”
负责把守刘璋府邸的士兵,先开始听了张肃的话,的确是紧张了一会儿,但是,听费观说完,他们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想想也对,相比于张肃而言,不论是刘循,还是费观,全都是刘璋的至亲之人,肯定比张肃这个已经被刘璋逐渐疏远了快一年时间的张肃更让人放心。
张肃此来,却正是向刘璋承报张家、费家和吴家过火的情况。
相比于自家的损失,依然还忠于刘璋的张肃,此时自然是非常关心此次成都城内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过后,粮食的损失和剩余库存情况的。
不过,刘璋听了张肃的汇报,显然是认为张肃是籍此向他哭穷,并不像将他自己家中的粮食贡献出来,故此,刘璋在张肃面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人将他请出了府邸。
“你,……”张肃被费观的这番话驳得是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费观和刘循显然没有多余时间和张肃在大门口多废话,故此,费观见状,转身向刘循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不顾张肃,带着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径直冲进了府中。
若是费观一个人带着人这么做,必然会与负责把守刘璋府邸的人起冲突,可是,有刘循在,就替他解决了这个冲突。
刘璋突然见到在这个时候本应该负责坚守内城东门的表弟费观和长子刘循,大惊失色,他真得以为,东城门已然被金珏军攻破了。
可是,之后,当他听完费观讲述之后,立即勃然大怒,指着费观和刘循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两个竖子,区区几个粮仓,如何能够影响到孤的成都城?宾伯,你们兄弟到益州,孤一向都带你们不薄,没想到,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你们居然一起背叛孤,还不如张肃呢?”
“主公,什么区区几个粮仓啊!刚才张从事没有告诉您吗?方才火起之时,属下观察得非常清楚,内城和外城所有粮仓方向,全都起了火,现如今就连内城之内的我们费家、张家和吴家的粮仓也全都被焚毁殆尽了,如此情势下,没有粮食,成都城如何能够坚守的下去啊!
主公,您就算是再如何不信任、猜忌属下,属下心中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可是,属下方才所说的事情,循儿在城墙上也同样是看得一清二楚,主公,循儿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您难道还不信任他吗?”费观闻言,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噗通’一声,跪在刘璋面前,不得不沉声辩解道。
说到最后,费观不得不把刘循也拉出来为他作证。
刘璋闻言,看向刘循,紧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孽子,是这样吗?”
刘循是个实诚孩子,见到他的父亲,心中自然很是惧怕,可他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在路上的时候,费观和他说过的话,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如果劝不动主公——他的父亲刘璋,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不肯动手将刘璋强行带到内城西城门保护起来的话,他这个表叔就会立即放弃,撒手不管此事。
说到底,刘璋、刘循和费观一家也只是姨表亲,一旦成都城破,或者如费观所料,刘璋一家人被成都城内的益州世家当成是礼物,一起绑了送给城外的金珏军的话,金珏也不会太过于难为费家。
其实,费观从城外传来的有关金珏的传闻之中,他大致已经了解到金珏的一些脾气和用人的方式。
想想看,之前还和金珏敌对的张鲁两个重要的手下杨任和杨昂兄弟,如今却都已经成为了他手下的大将,以费观自己的能力,继续在金珏军中为官,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费观现在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卖力,一则,他是真的不希望,刘璋被城中的益州世家挟持住,二则,他其实也是做给金珏看的。
一旦刘循下不了决心,费观再甩手离开,苟在家中闭门不出,等金珏军进城之后,必然会从众人口中得知此事。
那个时候,就是刘璋父子自己优柔寡断的锅,与他费观和整个费家无关了。
想到这里,刘循不得不大着胆子,向他的父亲实话实说道“启禀父亲大人,孩儿在内城东城墙上,的确是看到内城和外城全都是火海一片,可是,孩儿对内城和外城的布局并不熟悉,故此,孩儿并不像表叔那样,那么肯定着火的地方都是城中的粮仓。
可是,父亲大人,孩儿就只问您一句,在这个时候,您敢赌吗?隐藏在城中的金珏军密探已然将表叔、张家和吴家的粮仓全都焚毁了,那么,城中其他把守未必有三家严密的粮仓,还能够幸免于难吗?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