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娆爬到赵戈背上,在赵戈狂奔之前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睛,最后皱眉对赵戈道:“这个好像不是鬼!”
“你怎么知道?”虽然不确定,但听到她说不是鬼,他就没那么害怕了。
“鬼都是飘的,可是它走路有声音。”应该是飘的吧,鬼片上的鬼都是飘的。
两人说话间,那个黑影子终于移动过来了,赵戈定睛一看,果真不是鬼,是前大管事。
前大管事看到他们也是吓坏了,怔忡了一会才拖着那条残腿来见礼,问好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赵戈打了几鞭子外加一顿大骂。
“你发什么神经啊!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扮鬼吓人,是不是农活不够做,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的。”
受到惊吓而暴怒的赵戈出手非常狠,几鞭子就将前大管事抽爬下了。
深更半夜打人也不是个事儿,卫娆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赵戈拉回去睡觉了。
前大管事在地上缓了好久终于爬了起来,冲卫娆离去的方向淬了一口痰,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装好人,总有一天会让你这个贱人还的。
次日,受惊的赵戈和卫娆睡昏天暗地,主院的大门口却停了一辆牛车。
牛车上坐了一位娇美的姑娘,她面容秀丽,身裹粉色罗裙,手里拿着淡绿色丝绢,远远望去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楚楚动人。
主院的奴隶们那里见过这样的美人,一个个的都看傻了。
被众人惊艳倾慕的眼目光看着,荷儿骄傲的扬起了唇角,踩着矮凳,从牛车上下来了,她抚了抚额前的青丝,动作妩媚而优雅,一阵秋风吹过,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脂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奴隶们没有闻过这么独特的味道,都伸长了鼻子,贪婪的闻着。
有些女奴已经认出这是少主房里丫鬟荷儿,纷纷羡慕道:“从酂城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荷儿姐姐真漂亮。”
虽然是很小声的议论,但耳朵非常好使的荷儿还是听到了,她画得细长眉尾一挑,邪眯说话的女奴道:“哪个是你姐姐?”
再不会看脸色的奴隶也察觉到荷儿不高兴了,女奴慌乱地跪下求饶,心里委屈的不行了,明明是夸赞她的话,怎么听了以后脸色都变了呢?难道就是因为她叫了声荷儿姐姐吗?以前还在主院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叫她的,那时候她听了可高兴了,怎么今时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荷儿也不叫她起来,只当没看到这个人,抬着头挺胸从她面前走了进去。
世安院门前,荷儿让随行的护卫在此候着,自己推门进去了。
再次回到阔别两年的院子,荷儿正想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呢?却发现入眼皆是陌生的景色。
原本空旷的院落变得非常热闹,院内种了诸多花草,品种繁多,但整齐有序,现在天气不算冷,好多花开得正艳,红的黄的,落英缤纷,煞是惹眼。
一点也没有可怀念的场景。
这绝对不可能是少主子种下的,看这院子的摆设,当像是长久有人住?
谁?谁敢住她的院子?
荷儿正胡乱猜测着,侧房的门打开了,迎面出来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奴。
荷儿一眼就认出这是女娃的母亲溪。
“呦!这是荷儿吧,两年不见,漂亮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累坏了吧,快快快,里面坐。”溪热情的迎荷儿进屋休息,荷儿的脸色却变了。
这可是她的房间,什么时候被这等贱奴的占了去?
荷儿不耐烦的避开溪的手,眼神充满敌意,“少主子呢?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在睡觉。”那么明显的拒绝让溪很尴尬,讪笑两声,心道:怎么感觉荷儿阴阳怪气的?
荷儿冷哼一声径直走到赵戈房间门前,她理了理头上戴的绒花,脸上露出最甜美的笑容,确认自己的仪容完美了才推门而入,娇滴滴唤了一声少主子。
赵戈昨晚本来就受到惊吓,一直睡的不是很踏实,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少主子”可把他修养一夜,好不容易召唤回来的三魂六魄吓走了一半儿。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心情不佳的赵戈语气里的火焰比他心里的火焰燃烧的还要旺盛。
一腔热血迎头浇了一盆冷水,荷儿心中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赵戈,“少主子,是主子让奴接你回去的,邹夫子跟主子写了封书信,把你逃课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主子回信说让你三天之内回酂城,不然他就把奴隶溪和女娃的卖身契送给妓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