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姐姐!”
秋池这日进宫只为当面向凌霄说一句恭喜,可她的话说出后,却抬头看向如今一袭盛装坐于高处的凌霄,只觉得她并未有那一丝喜悦。
华丽的衣裙如今束缚了凌霄的行为举止,她坐于高处,身边拥着服侍的宫女,看似高贵却实际上只让她觉得万分难受。
“陪我走走吧。”凌霄起身向秋池而去,而身后所随宫女并一同跟于她的身后。
凌霄刚走两步,见状便急忙回头,止道,“谁都不许跟。”
宫女们只能应声退下,秋池这才亲昵地挽上了凌霄的臂。
“姐姐好气派。”
“气派?如果在宫里指挥这些宫女太监就是气派,那我更想上战场,去指挥千军万马。”
“姐姐都是皇后了,还想那些干什么?”
凌霄看着身侧秋池,终不再言语,秋池又如何能明白她的心意。
“言弘说……”
“姐姐还叫皇上的名讳呢?”
凌霄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秋池所打断,凌霄愣了片刻,面上一丝凝固。
是啊,他都是皇上了……我怎么能继续再叫他的名讳……
她终还是改了对他的称呼。
“皇上说,会寻机会将你与五皇子的婚约撤除。”
“无论有没有这个婚约,我都不会嫁给五皇子,大不了我愿与言栩私奔。”秋池笑道。
“不会闹到那一步的。”凌霄摇头道。
“对了,姐姐可还记得伶人居里的竹七?他托我将这封信给你。”
秋池将信从袖口中取出,便递给了凌霄。
“竹七说丞相已死,相府如今没落,他的仇也算报了,再待在京中实在不妥,昨日已经与户部尚书的小姐一起启程离开了。”
凌霄点了点头便拆开了信封。
信里所述是有关君家二小姐之事,竹七说他查到……五年前君夏溪被人救走……是与醉心坊有关……
醉心坊,言弘……
竟不想查来查去,查到了身边人身上。
“秋池,五年前你二姐与嫡母死时,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凌霄突然问道。
秋池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当我反应过来时,二姐与嫡母已经死于我的面前。”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你二姐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去……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曾去见一面。”
“不说这个,姐姐,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可要与我和言栩一起去上林寺?”秋池突然兴奋道。
凌霄想了想近几日十分繁忙的言弘,向秋池摇头。
“宫中虽然已经决定不大肆操办除夕,可皇上怕也是脱不开身,就连我也好几日不曾见过他了,怕是去不了。”
秋池只好遗憾低头。
宫中,凌霄这几日的生活就只围绕着,早膳,午膳,晚膳,她不能出宫,不能在宫中随意舞剑,甚至不能如曾经在王府时,随时去寻自己的丈夫。
更不能与他旁若无人般的相依于一起。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限制了,言弘成了皇上时,他就注定不在只属于凌霄一人,他甚至将所有的精力心血,全放在了前朝之上。
入夜,凌霄身披薄衫,靠在门框之前,一双眼直直望着远处的方向,却始终不曾等来那个人。
凌霄转身回了房中,悠悠而道。
“熄灯吧。”
前朝,殿内。
言弘看着满桌案的折子,他一本本看去,可每一本都在说君家之女,每一人都在提祖宗规矩。
恼怒之下,言弘将手中的折子摔至地上。
“皇上……”云护悄声上前,弯身而捡。
“霄儿呢?”言弘问道。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恐怕已经入寝了。”云护望了眼屋外高挂的月,微算了算时辰后,便道。
“康贤王这两日有何举动?”言弘深吸了口气,便继续问道。
“康贤王并无什么举动,不过……我们已经查清了,康贤王府每月的银两亏损,是花在无望楼内。所以康贤王府里的死士,应该是由无望楼在控制。”
“老国师死了,白旭逃了,难道无望楼里还有人在与康贤王勾结?与言伸勾结?”言弘问道。
“主子可还记得无望楼内,时常跟在老国师身边名七儿的女孩?那个孩子似乎与康贤王有关……”
“朕还记得当日皇后死时,康贤王的反应过激,去查查他们两个,可有什么关系。”
“是!那皇上可还要去皇后那里?”
言弘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摇头道,“不去了。”
第二日,凌霄依旧等了他一个时辰,可言弘终不曾来。
第三日。
第四日。
凌霄终不在等了。
他是皇上,是帝王,她没有办法占据他整个人,便只有放手。
这几日,凌霄似乎习惯了宫中生活,习惯了旁人见到她便低头跪拜,习惯了自己由宫女搀扶着一步步走路,习惯了头戴极重的首饰彰显贵重。
可等她习惯了这一切,却似变了一人般,她变得不在是曾经的那个凌霄……
除夕还是到了。
今年的雪下的比常年晚些,却冷得更早了些。
除夕这一日,天公作美,它将这一片片洁白的生灵放出,让它们点缀这一天的美好。
雪瓣瓣落在身上,似乎让凌霄轻易看到了快乐。
上林寺,她想去……
宫外,她想去……
就在这一天,她多想离开这里……
就在她如此想时,宫墙下却有两宫女交谈道。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