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薄扬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林溪正对着面前打开的一个餐盒走神。
一旁的丁阿姨还在给她张罗碗筷,说道,“这个菜好!就适合女人坐月子吃,林溪你多少吃一点吧。”
林溪抿着唇,转眸看向薄扬,“薄扬,你给我订的吗?”
她笑了笑,“我好多年没吃过这个了。小时候……”
说到这里林溪顿了顿,然后才说了句,“后来就没人做给我吃了。”
薄扬当然很快就猜到了这份菜是谁送来的。
他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我订的,听说吃这个对女人好,你尝尝。”
林溪这才拿起筷子,不疾不徐地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然后目光就怔了怔。
应该是错觉吧……人的舌头应该记不得二十年前吃过的味道。但就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好吃吗?”薄扬问了句,在病床边坐下,拿过她的筷子也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这个味儿……”
林溪笑道,“你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你觉得好吃?”薄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溪点了点头,“挺好吃的。”
薄扬也没再多说什么,坐在旁边看着林溪不急不缓的,一口一口将那份猪脚姜醋给吃掉了。
林溪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翌日越泽和江潮又过来了一趟。大概是知道了她已经做了那个手术的消息,以至于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带了几分谨慎。
林溪有些不自在,就劝他们,“你们别说话这么端着端着的,我不是瓷做的,碎不了。”
“这不是怕你心里难受么……”江潮小声咕哝了一句。
“难受就是难受,你们端着说话我也好不了,所以你们索性还是放开点吧。”林溪说,然后就指使着越泽削水果。
越泽刀工好,削出来的果皮都不带断的。
一边削果皮就一边说道,“我看你伤口恢复得也不错,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后续康复理疗这块怎么打算的?”
林溪摇了摇头,“还没想过呢,到时候再安排吧。”
“要不,你就来我这儿。”越泽放下削好的一个黑布林,扯了张湿巾擦了擦手。
江潮在旁边点头,“我觉得也是,虽说咱们医院条件环境没那么高档奢华吧,但你毕竟熟,而且越泽给你做计划的话,总比给其他医生要来得放心些的吧?”
林溪不说话,只微笑着看向一旁的薄扬。
越泽叹道,“行了知道了,你说了不算,薄总说了算是吧?”
薄扬抬起眸子看向越泽,“我没意见,林溪觉得行就行,只不过你得保证好好的给她做,我知道你们公立单位病人多,科室事情多又忙,如果她被怠慢了被敷衍了,就拉倒吧。她那性子你也知道的,到时候她让你先去忙别的,忙完再来管她,这话她绝对说得出来的。”
越泽也深以为然地点头,“的确,这话她肯定说得出来。”
“哎……”林溪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善解人意还成了需要被抨击的事情了?”
“抨击不至于,只不过这事儿就不能由着你。”薄扬懒洋洋的将手中的平板放下,上头上是今日股市的k线图。
林溪点点头道,“行吧行吧,听你们的,就去越泽那儿,我不善解人意了还不行么?”
她转头对越泽说道,“我去了你就得优先我,手头上别的事儿都先放下。”
越泽哈的笑了一声,“行。”
越泽和江潮离开的时候,薄扬送他们去楼下。
越泽就问道,“林溪情绪还好?”
薄扬斜眸看他一眼,“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才觉得她迟早会崩溃,我兜着兜着生怕她会崩溃,结果她先斩后奏的趁我不在先把手术去做了,差点没把我给整崩溃了!”
越泽:“……”
江潮嘴微张,眼睁大,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薄扬咬着后槽牙说道,“结果我还得兜着兜着我的崩溃,生怕她知道我崩溃了,还得耐着性子来哄我。越泽好在你没做心理咨询,不然迟早给人乱棍打死。”
越泽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再出声的时候,声音就有点没底气,小声问了句,“那要么……我给你开解开解?”
“滚犊子!我还能上两回当么!”薄扬咬牙道。
越泽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哎你别这样啊,我这也是一片好意。”
“省省吧。你这好意留着给林溪理疗的时候尽心尽力就行了!”薄扬说。
越泽和江潮离开之后,薄扬就回了病房。下午的时候,他就回家一趟,他每天得回去一趟,拾掇拾掇自己,澡总要洗的,胡子总要刮的,衣服总要换的。
而且他还得回去拿给林溪炖的汤,从蒋教授那儿学了几个汤谱,薄扬认真得很,每次准备的时候,那都跟要做什么精密的实验一般郑重其事。
回去之前就给姚嘉云打了个电话,姚嘉云那边忙完了,正好能过来陪陪林溪。
姚嘉云到了医院,薄扬才回去。
一到林溪病房,姚嘉云就一副贼兮兮的样子。
“你这干嘛呢做贼似的。”林溪看着她那贼兮兮的表情忍俊不禁。
“我悄悄和你说个事儿,我估计薄扬不会主动告诉你。”姚嘉云贼兮兮说道。
林溪听了这话,就稍稍支起了身子,“你说。”
“陆梦娇着了道了。”姚嘉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几分解气。
林溪一怔,“着了道了?”
“嗯,就昨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