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依旧在林中树杈上趴着四个行动队的狙击手,此时除了成儒手中的那杆射程远的巴雷特重狙依旧对着河岸对面的山坡,林子生、温梦和李平的狙击枪口已经移向了自己河岸这边,他们静静地趴伏在夜视狙击镜后,一旦有敌人脱离厮杀的人群立即就是一枪。成儒的脸上毫无表情,枪口对着对面的山坡和河岸不时移动,几个刚从山坡石后和岸边尸体堆中爬出的黑影刚冒出头,就被巴雷特重狙127毫米的子弹击倒在地。
一个猛地从石后钻出拼命向山上爬去的黑影刚跑出几步,就随着成儒的枪声被大口径的弹药拦腰截断了身子,在对面山坡上冒起了一团血雾,转眼之间,对面的山坡上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一片横七竖八倒卧的黑影。
此举不但防备敌人突然在河对岸出现增援,掩护正在厮杀的队友,而且可以对突然脱出战圈的敌人进行狙杀,防止他们开枪射杀自己的队友。
东边的天际已经泛白,杀声震天的河岸上已经渐渐安静下來,一层薄雾笼罩在汹涌奔腾的河面上,宽阔的河岸两边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影,一条条残肢断臂凌乱的散落在泥泞的草地上,河道两岸已经被流淌的鲜血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冷兵器战场造成的伤亡场面,远比枪弹造成的伤害更让人触目惊心。
原本在河岸上晃动的无数黑影,早已经悄无声息的躺倒在了草地上,刚才激烈的博斗场上只剩下了三十几个还在晃动的身影。
激烈的战斗停止了,刚才都集中精力全身心投入战斗的队员们终于放松下來,一些新队员此时才借着东方升起的亮光打量了一遍战场,几乎所有的新队员看到如此残酷的格杀场面,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道,都忍不住捂着嘴弯下腰身呕吐起來。
战斗中,大家的精神都极度紧张,所有注意力都在对手身上,根本无暇环顾四周,现在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这些只在上次解救武警边防官兵的战斗中见识过一次血腥的新队员们,都突然感到了胃中的东西翻腾着向上涌來……
花豹队员们看到一个个新队员弯着腰出的干呕声,都相互看了一眼,会心的笑了一下,他们此时已经收起了长鞭和军刀,都端着枪警戒着四周。
每一个新队员出现这种情况是参加战斗后出现的必然反映,只有如花豹突击队员这些见惯了这种战斗场面的老战士,才会对这种血腥场面视若无睹。
当一群提着弯刀的老人和女人从树林中钻出的时候,河岸上已经安静下來,河岸上躺满了身穿兽皮背心的弯刀战士和众多外衣杂乱的敌人身影。
此时,只有两只小小的花豹在倒在地上的人堆中來回跑动,寻找着对方还沒有断气的敌人,弯刀部落的战士身上都穿着兽皮背心,而且常年狩猎为生,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对小花它们灵敏的嗅觉來说,离得老远就能分辩出敌我,而那些还有呼吸的敌人更是无法逃脱它们的利爪了。
它们的四爪上锋利的指甲不时在人堆中闪动几下,跟着就传來几声微弱的惨叫声,在两只花豹的脑海中,对敌就不用留下活口,除恶务尽。
万林沒有制止两只花豹,自己是來这里执行特殊任务的,留下敌人的活口,就有可能给自己的行动增添众多不确定性,一旦有人溜出去,就可能就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暴露。
数百名老人和妇女冲出树林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河岸上倒了一地的弯刀战士和敌人的尸体,而他们崇拜的豹神正围在老族长的金钱豹前,使劲给它舔着仍在流血的伤口,豹神带來的几个人已经跑到了河对面的山坡,正持枪对着四周警戒,而另一部分人则正蹲在地上救护着负伤的弯刀战士。
他们停下脚步楞了一下,跟着就一声不吭地跑向躺在草地上的自己亲人,正在给弯刀战士包扎的行动队员,看到众多的老人和女人跑來,都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一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这些老人和女人扑到伤者跟前,看着那些冒着鲜血的伤口,迅从身上取出用树叶包裹的药粉撒在弯刀战士的伤口上,跟着熟练的掏出布条包扎好伤口,动作娴熟、利落。
周围的行动队员都学习过战地救护知识,可他们看到这些老人和女人娴熟的救护动作,心中都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难受感觉。
当一个个年轻的部族姑娘在包扎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这些姑娘们的脸上都挂上了泪珠,这些身受重伤的人可能就是他们的恋人或者兄长,可她们沒有哭出声來,两只灵巧的手都在飞快的处理着伤口。
行动队员们都明白,只有经常见到鲜血的姑娘才会在自己亲人受到如此重伤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也许生与死对这个弯刀部落的人來说太平常了。
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生活在纷争和鲜血中的部落,为了生存,他们与野兽搏斗,与那些觊觎他们土地的敌人搏斗,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在战斗中生存、在鲜血中繁衍的古老部落,他们族中的男女老幼早已经见惯了生死、习惯了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
万林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侧耳倾听了一下原本枪声激烈的侧面山后的枪声,他现那边早已沒有了任何动静,万林心中一沉,那边的战斗估计早就停止了,弯刀部落的大本营都遭受了如此大的损失,那边的兵力估计早就全军覆沒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弯刀战士倒在了那里。
万林观察完周围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