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然躺在床上,自房顶破洞望着万千星辰,四周静谧,除了胖子的鼾声,只有几声夜虫啼哭。
胖子多次尝试修补屋顶破洞,但在摔下数次后终于放弃,且笑嘻嘻的说,可以赏月,可以赏月。
*然握着珠子,长久以来的焦躁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醉的祥和,一种生命本初的宁静,足以让*然这种粗线条的家伙勾起嘴角。
望着珠子,*然神游天外,试想,这枚其貌不扬的珠子,曾经多少足可纵横四海的强大修士守护着它?又有多少冷血无情的惊世大妖想要抢夺它?多少能人异士为它而死?多少红颜痴情因它而伤?万万年来,一代又一代天士抛弃世俗的一切,万劫不悔的守护着它。
多少人都已经消逝?多少情已经泯灭?多少仇恨都化作时间长河中的一粒枯沙?多少强者化为骷髅?多少非凡和平庸变的一样毫无意义?
岁月呵!
可它仍在!
它似乎在笑,像是恶意的嘲笑,又是长者安详勾起的嘴角。
默默的,经历千万年时光!
*然将它紧握,似乎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和那些早已消逝且不知名的前辈走近一点,不过,就只能是一点点。
轰!
一声嗡鸣入脑,接着,*然出现在一片明亮的奇异空间!
他惊诧的望着四周,被所见的一切所震撼,或许,他和那些消逝的前辈,并不能走近一点点,可以,更近些!
这是一片辽阔的天地,望不到尽头,天地是一种惨然的白,似乎被神灵精心油漆过,而神灵更加用心的却是一尊尊雕像。
一尊尊巨大到令*然高山仰止的雕像,他们形态各异,法宝不同,唯一一样的是狰狞痛苦的面孔,似乎,他们曾是活人,却被人活生生浇灌成雕塑,只有用恐怖的狰狞,来表述无声的抵抗。
对于一个平凡人来说,见到令自己倍感渺小的巨大造物,第一感觉是敬畏,见到如此之多就是恐惧,而这时如果有一只手突然搭在你肩头,就更加令人恐惧。
*然的反应是,哇的一声大叫,一拳就飞了过去。不过,来者可不是弱旅,他轻描淡写的一挡,合十颂佛号,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和尚?“被轻轻一挡,挡成狗吃屎的*然跳起来,道:”你不是和老道打架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哼!”一声冷哼,自不远处而来,老道披头散发斜靠在一座雕塑的脚趾头上,斜瞄了*然一眼。
“恭喜施主!”燃心合十道。
“喜从何来?”*然模仿古装电视剧。
“施主既然能入此空间,说明仙珠已认你为主,作为天士虽然丢了神诀,但也算一大喜!”
“我靠!不是吧!我可不要当天士,邪魔夜夜入侵,还要抛弃世间荣华富贵,还要孤苦一生不能娶媳妇儿生孩子,我不要!打死都不要!”
“我劈了你个孽障!”老道骤然而起,一记毁天灭地的三清神掌轰隆隆砸将下来,而和尚却不闻不问,佯作未见。*然撒腿就跑,但他一个凡人,掌风鼓荡,便将其掀翻,猛回头间,铁掌已经砸向额头,眼见要*迸裂而死。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只苍白如霜的手,就那么缓缓的伸了过来,不急不徐,根本不像救命,倒像闲庭信步的路过。
可,它挡住了!
挡住了老道摧枯拉朽的一击,饶是如此,掌风仍将*然的鼻血震了出来。他气喘吁吁的擦着鼻血,望向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一脸邪魅笑容的年轻人,他一头苍白如瀑的白发,直垂两肩,一身白衣如雪如霜。仔细打量,就连瞳仁都是惑人的纯白。
*然感觉心都在震颤,好在他是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这家伙,也正因为他是男的,对方也是男的,当心底莫名产生强烈的爱意时,才让他警惕又恶心。
这尼玛绝对是邪术!
“这小兄弟真性情!你们这些正道人士道貌岸然,满脑子都是普度众生,无聊透顶至极,哪有我这位小兄弟好玩?”白发人拉起*然拍了拍肩膀,道:“你说的对,不让娶媳妇儿,生孩子多没意思?多不好玩?”
“方施主娶了三百多位妻子,生了六百多个孩子,更是天下闻名的白发魔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老和尚敢问一句,施主这一生快活吗?”
燃心和尚高颂佛号,振聋发聩,声如雷震,一如大雷音寺的晨钟暮鼓。白发魔君骤然一楞,低头喃喃,我快活吗?我快活吗?良久,方邪合十叹服,道:“燃心神僧佛理精深,在下佩服!”
“你这白头孝子,竟然阻老夫清理门户,老夫今天劈了你!”老道大怒而起,这俩家伙他都看不上,先收拾一个再说。
“老友!不要老是打打杀杀嘛!”和尚上前挡住,可老道在气头上,一掌劈了上前,打的和尚口鼻流血,喝道:“你这贼秃驴也不是好东西!”
“兀那老道忒也无理!”方邪一跃而起,一掌劈向老道。老道怒目接掌,喝道:“来来!洞无日月,咱们打个痛快!”
言罢,三人哐哐啷啷打将在一起,登时,道光乱闪,佛气涌动,一道道魔纹更是如火燃烧。
“喂!”*然大喊道:“能先不打吗?谁来给俺解释下啥情况?”
殊死搏杀间,谁会管他?
况且,这三位,可是魔道、佛门、道家天下三大修真门阀的顶级存在,高手过招,胜负之间,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