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5卷]
第章高人未卜先知
丁熔家的对着老太太的方向连磕响头,磕出了血才罢休,满怀悲戚地说:“老太太你可不能听信谗言,冤了二太太哪,那个武九是个什么货色,二太太怎会跟他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她根本就不认得这么一号人物!何况,我刚才还曾说过,这武九与润香是一对姘头,假设二太太真的跟那个武九有一丁点的瓜葛,我怎么可能当众提起武九的名字来,这不是存心给我主子找不自在吗?”
老太太闻言点头,是啊,假如武九是孙氏的奸夫,丁熔家的肯定不会当众提起这个名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风扬笑道:“看来这个武九现在成了关键人物了,为什么不将他叫来对质呢?”
丁熔家的愣一下,硬着头皮回道:“风少爷你有所不知,这武九和润香通奸被抓个正着,早已经打断腿扔出去了,如今已过去几日,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他。大年节下府里人手紧缺,就算能抽出人手,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狗奴才。”
风扬沉吟道:“这个好办,贵府人手不够,我家里的人却闲得发慌,不如我来帮你们找出这个武九吧。”
丁熔家的和孙氏深深对视了一眼,不知进行了什么样的感情交流,然后,丁熔家的咬牙道:“那我们就多谢风少爷仗义援手了,假如能把他找出来,就可以彻底还二太太一个清白了。”
丁熔家的心道,哪儿有那么容易找得到?只要把相关的仆役封口,就让风扬抓瞎乱找去吧。退一步讲,就算让风扬找到武九,重刑之下将一切澄清,虽然自己将会落个诬陷润香的罪名,二太太也会落个虐待润香的罪名,但是另一方面,二太太却可以彻底洗白私通下人的罪名。这两个罪名,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只要二太太还有清名在,那她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润香不过是个奴才,奴才的命是主子的,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些条款都在卖身契上写着呢。
风扬想了一下,说:“那烦请找几个熟悉武九的人,再找个画师,合力画出一幅武九的肖像给我,我才好按图索骥。”
只需要一张画像吗?丁熔家的立刻就应下了:“这个好办,我立刻就让人去画。”
此时,潘景阳带着马大夫、宋大夫等七八个大夫来了,这些大夫们简直称得上是全副武装,个个脸上都蒙着布巾,手上戴着手套,穿着统一的灰布罩衣,仿佛是来到了什么恐怖的重灾疫区。
大夫们将半身埋在石粉中的罗川谷给挖出来,每个大夫都搭着三层纱布,轮流给他诊了一回脉,又看了他的眼白和舌苔,会诊了大半晌还是没有结论。
于是,马大夫问同样沾到了石粉的孙氏,现在可有什么异常感觉,有哪里不适,但只得到了一声冷哼作为回答。马大夫没了办法,又转而去问何当归,何当归好心提醒他,从常识上讲,麻风和天花的发病期要在感染之后的半个月,现在就是活神仙也瞧不出来,又建议他先给罗川谷用点薄荷脑,先将之弄醒了再说。潘景阳那一记手刀真是带劲儿,让罗川谷睡了这么长的一觉。
马大夫等人也是关心则乱了,此刻闻言,都是恍然大悟,纷纷找出药箱里最提神的药物,不一会儿就顺利唤醒了罗川谷。
罗川谷还没从之前的暴戾情绪之中走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轰走了一帮子对他嘘寒问暖的蒙面大夫,也不管石粉中有多少致命的病邪,随手扫净一张高背椅上的石粉,四仰八叉地躺进椅子里面,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瞄向对面八仙椅里的何当归。
罗川谷颔首道:“你接着说!花姨娘的事,到底是谁害了她,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何当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问题,微微笑道:“老祖宗和二舅舅明鉴哪,丁管事说我是‘外人’,不该过问他们二房的事,那么,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理由去谋害二舅舅的子嗣呢?二房的利益再怎么分配,仇恨再怎么转移,也分配和转移不到我一个‘外人’头上吧?”
花姨娘的事,证据全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完全是被孙氏偷袭的,而孙氏准备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人证中包括已“归顺”了孙氏的花姨娘,物证中包括自己一个月前不翼而飞的玉佩,真是充分有力的铁证,不容她狡辩。就算她把实情道出,说出害人的是孙氏,救人的才是自己,也不会有半个人相信她的话。
因此,她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来一个赖皮到底,什么都不承认,装成一个彻头彻尾被陷害的无辜之人。反正,老太太已经没那么信任孙氏,孙氏捧出的那一堆证人也没那么可靠了,而罗川谷现在的那种亢奋而阴沉的状态,更是迫不及待要听到更多黑暗的真相。
何当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又老实又无辜,似是而非的解释道:“老祖宗你让我们这些小姐平日里少游手好闲,多充实自身,多学些药理知识,于是我就响应号召去药庐中多听多看,每日在药庐中从早呆到晚,碰过的药不计其数,我怎知道其呢?我怎知道那药包不是别有居心的人,特意放到我手边的呢?我怎知道在我学习配药的时候,有多少别有居心的人在身后盯着我窥探呢?”
孙氏嗤笑一声,挑眉道:“你的意思是,那十几个丫鬟全都一起瞎了眼看错了,她们集体冤枉了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们有的是药庐的粗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