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诺一听只要花钱就能学到绝技,于是欣喜地对道圣大人作揖道,其实自己还从十七皇子那里学了一些易容术,只是十七皇子教的不好,所以想请道圣大人再点拨一番,而且不敢白学,小小礼物请道圣大人笑纳。说着,他取出一把雕琢精巧的约半个巴掌大小的金算盘,双手奉上。
这袖珍金算盘的金子分量虽然不多,制作的过程却耗费人工无数,是件难得的精品,价值在五百两银子之上。这是前段时间常诺生辰的时候,从他伯父那里得的礼物,只因那些算珠上有活动的机括,可以拆下来当暗器用,常诺觉得很有趣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柏炀柏笑得合不拢嘴,把金算盘也收进袖里,夸奖常诺说,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是个学什么都格外有天分的少年,比自己那个出门连钱都不带的笨学生强多了!
常诺害羞地摸摸头,也笑得合不拢嘴,问道圣大人什么时间方便,能让自己讨教一下易容术的法门。
柏炀柏大笑两声,重重拍着常诺的头,说他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孩子,因此学东西的时候不能囫囵吞枣,要循序渐进。而且实不相瞒,自己最近比较的忙,暂时不能亲自指导他的学业,不过不用担心,自己的得意门生、唯一传人阿权现在就半卖半送地卖给他了,他可以扣留和使用阿权一直到学够了五百两银子为止,如果最后感觉学的不满意,还可以去找阿权退钱。说罢把十三岁的阿权推进十六岁的常诺怀中,自己则用袖子把脸一遮,缩头缩脑地逃出议政大殿,飞快地从角门离开了这座权贵云集的中书省。
每次想起两年前的这段往事,常诺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自己不止有幸见到了道圣柏炀柏的真人,还得到了他的金口直批,说自己“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宁渊却说,道圣他老人家曾批评自己性情太浮躁,辜负了自己的天资,这怎能不让他泄气?
宁渊拍一下常诺,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然后沉声告诉他:“其实,我被陆江北打伤之后选择来扬州,不光是因为你在扬州,本月初我收到柏老师的传书,说他要在扬州的太白酒家盘桓几日,如果我有事要向他求助,可以去那里找他……”
“他老人家也也来了扬州?”常诺双眼一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拜见他吗,小渊?”
宁渊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本来,我是打算让明月易容成我的样子,赶回大宁替我阅兵,可是凭我的易容术要做出一张特定的脸来,最多也只能做到六成相似,而且那张假脸最多只能保存三天,难保不被陆江北派去的探子拆穿。于是我就想到了柏老师,他的易容术精妙无双,可以把假脸做到和真容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维持的时间也非常长久,所以我才特意赶到扬州来找他帮忙,可是路上因为我伤势过重,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想到陆江北也一直在隐藏实力,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三分,常诺你记住,以后你为伍樱阁办事的时候遇上了他,千万别跟他交手,一定要马上逃离。”
常诺眼珠一鼓:“开什么玩笑,我跟人打架什么时候跑过路,向来都是我追着别人去打的!别说一个陆江北,就是三个陆江北一块儿上,小爷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
“说什么胡话,你瞧见我变成这样,难道还不能引以为戒吗?陆江北虽然是一个劲敌,却跟咱们没有大的利害冲突,跟他打得两败俱伤纯属不智,所以以后你见了他,能躲就躲吧。”宁渊埋怨地看一眼常诺,叹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意气用事,让我少操两回心,对了,风家对你这个冒牌少爷没起疑心吧?我对你的易容术很不放心。”
常诺“呼啦”抖开扇子扇一扇,笑道:“放心,风扬师弟十二岁就死在武当山了,当时没人知道他的死讯,也没人见过长大后的风扬是什么样。我跟他同时投在武当门下,同吃同睡了四年,要易容成他小时候的模样是轻而易举的,就算风扬他长到了十八岁,跟我一起走到风家人的面前,十个人里也会有九个说我才是他们家大少爷,哈哈!咱们什么时候去拜见道圣他老人家啊?”
宁渊摇头答道:“我要立刻去罗府觅地疗伤,你去告诉罗老太君,说你还有些急事要办,让她先带着车中的病人回罗府。然后你就和明月一起去太白酒家找柏老师,让他把你易容成我,再把明月易容成风扬。之后明月就回到罗府认亲和做客,直到我养好伤为止,最要好的姑姑住一些日子,也不会生出疑窦。后日就是校场大演兵,而大宁距此有四五天的车程,除了身怀迷踪步法的你,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在两日内赶回大宁,所以我才把此事托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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