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王爷心里发苦,今天明明想说的是削减军费的问题,结果被定安王绕了绕变成他们死皮赖脸不去就藩了。皇上最后还来做个好人,显得既宽厚又无奈,简直坐实了他们这帮人别有居心不去就藩。
下朝后,茹意神清气爽的在各位王爷、大臣的注视下面带浅笑身姿潇洒的走出了殿门。
“王爷英明。”
“呵,你也会拍马屁了?”茹意看着身后的梁越浅笑道。
“不敢不敢,下臣这可是发自肺腑有感而发啊。”梁越一副真心实意的夸张表情,惹得茹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了,今天跟我一起去广聚楼。去看看董舒那儿,看看他有什么新消息。”
“是。”
两人照例换了衣服换了马车,在城里兜了几圈最后悄悄进了广聚楼。
广聚楼的包间里,茹意两人还在门外就听到况然跟董舒吵嘴的声音。
梁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人吵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每次吵得都不一样,我也是佩服。”
“他们感情好嘛,”茹意笑了笑,“就像你跟二位嫂夫人一样,感情好,天天吵。”
“不不不,”梁越赶紧摆了摆手,“我们可不一样,我在家里那是挨骂不是吵架,我对夫人们那可是十分尊敬,从不还嘴的。”
“嗯,”茹意点了点头,“也是两位夫人功夫好。”
梁越听到这话脸忍不住皱成一团,温氏善使双刀,阮氏能舞长鞭。可怜他寒窗苦读二十载,在朝堂上也是能言善辩,在家里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茹意推开房门,里面董舒正在骂着况然随便花钱,况然喝着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茹意眉头皱了皱,觉得这次董舒好像真的有些生气,并不像平日两人带着玩笑意味的吵闹。
“怎么了?”茹意开口止住了两人的争论问道。
“殿下。”况然董舒二人起身行礼道。
“怎么了,我看你们今天争的仿佛跟往日不太一样啊。”茹意笑问道。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董舒觉得我最近用在书院上的花费多了些,有些心疼罢了。”况然满不在乎的说道。
“并非是我心疼银子,而是觉得你那些花费根本就没有必要。”董舒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没有必要,进京赶考,吃的好些穿的好些,也是无可厚非吧。”况然还是不能理解董舒小题大做的样子。
“况然,”茹意开口止住了两人想说的话问道,“当初我们半书院资助贫寒学子读书为的是什么?”
“为的,自然是那些有天赋有才学的人能受到教育不至于被埋没。”况然规规矩矩的答道。
“没错,但我们当初是想让他们成才而不是要把他们教成废物对吧。”茹意不客气的说道。
“殿下......”况然起身想要争论,茹意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可曾记得,以前你说贫寒子弟在朝堂上定能比那些世家子有作为,为的是什么?”
况然一时语塞,茹意继续说道:“因为你说那些世家子不通世事,不识人间疾苦,所以理解不了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但如今你是怎么做的呢,你是要把那些贫寒子弟,也教成不知材米贵的世家少爷吗?”
“不敢,”况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但是殿下,那些学生天分实属难得。我只是希望他们能专心学业,不要为生计所苦。”
“这天下有天分有才学却屡考不中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们也二十年三十年都考不中,你是不是准备一直供他们读下去,还帮他们养家糊口?”茹意继续说道。“等他们娶亲生子了,一家人还都指望着书院的补贴过日子?这样连妻子都养活不了的人,就算成了一方父母官,又能为百姓做什么呢?”
况然显然还没想到二三十年后的事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齐山书院没出现之前,前朝李丞相不就是三元及第的寒门学子?怎么李丞相兼顾学业和生计都能高中状元,你那些学生就不行了呢?以前也是咱们想的太浅,没做好规划就铺开这么大的摊子。如今也是时候将手里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规划清楚了。以后齐山书院对学生的补助按照成绩划分,其余的你可以在外面揽些抄书写字或者是整理书院的活计给学生们。既能让他们修心练字,还能补贴家用,这样也算不上耽误他们把。”茹意决定道。
“是......”况然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他太过在意这次科举的结果,反而有些失了当初跟王爷一起办学的本心了。
“况且,你难道以为做生意很容易不成?如果做生意钱来的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那珍馐阁和其他的店铺又怎么会倒闭?”茹意知道况然自己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少爷,再加上才华好人却有些放荡不羁,总觉得那些世俗之事不过是困扰,懒得放在心上,倒是没有轻视谁的意思。
“今天是我的不是,你就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原谅我吧。”况然搬着椅子坐在董舒旁边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然我送你一幅画就当做赔罪了,让你挂在包厢里也有面子。”
董舒听到这话差点被他气笑了,这人到底是多厚的脸皮啊。“呵,谁稀罕你的破画,还不如我自己画的好了。”
“你这话说的。好吧,我承认,我在作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