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重行原本还站在各官员的队列中,此刻赶紧跑到人皇面前,一头跪了下来。同时一脸愤慨,驳斥牧遥污蔑。
“陛下,绝无此事!”武重行仰着头:“都是牧遥造谣啊!”
“唔……!”人皇不置可否,扭头看了一眼常平公主。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人皇才又转过头来:“左相定会秉公查明。”
人皇语毕,端起一晚参茶来,再不理会膝下跪着的武重行。
这意思很明显了,满朝文武都看着。你母亲都不为你说句话,难道还要皇帝为你偏私么。既然左相在审案,你找他咯!
武重行顿时满脸失色,跪着挪到了公堂之前。
“左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呀!”武重行再没了往日跋扈的神采。
“武大人请起!”左相一贯的满脸严肃,却是首先让武重行站了起来。随后说道:“你乃朝廷命官,不必因为有人说上几句,就先跪下。”
“谢左相大人!”武重行如释重负,心底突然有些埋怨自己:“原来,自己以前错怪左相啦,竟说人家榆木脑袋、不识时务。现在看来,很上道嘛。知道母亲不能当着众人替自己开解,他便帮上忙了。哈哈……!”
“但是,既然有人当堂指控于你……!”武重行正一脸隐笑的脑补着左相替自己开脱的美好想象。左相却继续开了口:“那么,总需要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如果牧遥所言属实,少不得将你当堂发落!”
“我日!”武重行刚想站起,赶紧又双膝跪了下去。
“牧遥,我且问你?”左相没有理会武重行的动作,而是转向了牧遥:“武大人明确否认你的指控,可有话说?可有证据?”
“有!”牧遥点头,招了招手。
堂外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王胖子率先踏进公堂,身后还跟着两个歌姬装束的女子,一脸害怕的样子。
“牧大人,歌姬带到!”王元宝将两个女子推了出来。
“大人,饶命啊!”两个歌姬一脸害怕,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跪了下去。
“嗯?这是什么情况?”左相没有理会歌姬,而是看向了牧遥。
面对左相的询问,牧遥不疾不徐上前一步。两个女子则是继续磕头如捣蒜。而武重行的脸上,已经流出冷汗来。
“左相大人,这两个女子,乃是翠红楼的头牌!”牧遥指着两个女子。众官员不禁皱下眉头。公堂之上,竟然带来两个青楼女子,这牧遥太不正经了。当然,在座各位大多暗地里更不正经,面上却是道貌岸然,纷纷指责:
“牧遥,你年纪轻轻竟然与青楼女子纠缠,不知羞耻!”
“公堂之上,竟然出现歌姬,成何体统!”
“请陛下罢免牧遥这监市长之职……!”
一时间,公堂内指责声音四起。武重行的脸色缓和了些,两个女子则是吓得不轻,磕头更频繁了。牧遥却是一脸淡然。
“各位……,找过青楼女子就该解职么?”牧遥望向四周。
“当,当然!”四周的声音,忽然小了些。
“我监市处的外勤,整日与各商家打交道。知道的秘密可是不少哦……!”牧遥环顾四周。忽然就有很多官员,听到牧遥这话后,悄悄往后退缩。牧遥一脸鄙视,只是此刻却也不想过多竖敌,便只是指着武重行说道:
“这两位歌姬,前日夜里,正巧就在京兆衙门里陪酒……!”
“陪酒又如何?我们也就一说,难道还真的凭此解除武大人京兆尹一职位么?”几个官员忽然改口:“谁还没点个人爱好!”
“就是,就是,武大人诗酒双绝,也算雅好嘛。情到深处,找两个歌姬陪陪酒,也是可以原谅的。不伤大雅,不伤大雅!”众官赶紧附和。
“是么?武大人诗酒双绝?”牧遥一脸鄙视,讥笑问道:“既然只好诗酒,为何当着两位歌姬的面,向盐商崔扭毕索要十万两银子?”
“这绝对不可……!什么?十万两?”四周忽然一阵惊呼,众人一阵沉默后,突然风头转向了:“我去,太贪了吧?得判死刑!”
随后,众官便是一阵指指点点。十万两啊,这京兆衙门竟然是个肥缺?难怪历任京兆尹都坐不长,屁股上不干净啊!
自听说有这么多钱后,众官便心底便不平衡了,谁还管你武重行的雅好。都巴不得立即宰了他。俨然,武重行已经坐实罪名了一般。
妒忌,果然是把利剑啊!
眼见朝堂纷扰,好似菜市场般吵闹起来。左相啪的一声,拍下了惊堂木。
“肃静!”左相瞪了众人一眼,随后便将眼神落在了两个歌姬身上:“牧遥所说京兆尹索贿一事,可是属实?”
“对的,对的……!”两个女子纷纷点头,并且补充说道:“还是京兆少尹杨再行和武修连,两人一起主动开的口!”
“武大人,你怎么说?”左相瞪住武重行。
“左相大人,冤枉啊!”武重行立即大声疾呼:“我乃帝国从三品的命官,怎能凭借两个青楼女子的胡说八道,你就怀疑我!”
“如果查实诬告,本相自然会治罪二人!”左相一脸正气,转头又对牧遥和两个女子说道:“空口白话,可有证据?”
“有!”牧遥点头。
“呈上来!”左相惊堂木一拍。
牧遥便是又一次招了招手,公堂门边上的胖子王元宝转身出去。随后进来,并且又领进了一人,高瘦个子。
竟然是盐市的老板,崔扭毕!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