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追随楚轩的身影，啪叽一声没入了他化自在天的石门。随后便如曾经所经历过的那种恍惚，一阵晕眩。
等到眼前清晰，牧遥已经身处他化自在天了。
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没有星宿天的苍穹浩瀚、也没有夜叉天的迷雾、更不像夜摩天那般大放光明。
牧遥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情况，想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个词语。
那就是，复杂。
复杂不仅仅可以描述情感与经历，其实也可以描述景色。正如眼前，天空复杂、景物复杂，连池塘里的水都很复杂。
只见天空之上，远不像系统大陆的天空湛蓝，也不像下雨时的阴云密布。而是五颜六色、五彩斑斓，让人眼花缭乱。
就连云的颜色都是不同，有白云、乌云、黄云、红云等，各种颜色的云彩相互紧挨着。中间像要下雨，左边像是朝阳蓬勃，右边又像是落霞满天，前面好像布满闪电，后面又好像仙家的紫气东来。
单单只是云的色彩，就能让人产生欢快、阴郁、跳脱、沮丧等各种情绪。而周边的景物，则又远比云彩更要复杂。
明明是棵漂亮的绿树，偏偏上面好像布满殷红的血迹。明明是只可爱的兔子，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把旁边一只老虎给吃了。更有远处的瀑布在倒着流，还有群山竟然相互赛跑，小鸟也一头扎进了池塘。
而池塘里也是莫名其妙，石头砸下去被弹了起来，鹅毛却沉底了。小鱼跳起来把空中的小鸟给叼了下去，还有些水突兀的高出水面，形成假山、荒岛的模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牧遥看了一会儿后，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凌乱，就连心情都跟着烦乱了起来。隐隐有戾气产生，似乎有种想要砸烂这世界的冲动。
同时，随着看见的景物越多，这种戾气就变得越发的强烈。
牧遥想要闭眼，却发现这些景物竟然已经映入了脑子里，就算自己不看，那些戾气却依然在滋生。
而那些被楚轩和郑吒推进来的圣人们，似乎也和牧遥的情况差不多。封神榜和东皇钟所发出的光柱已经消失。
圣人们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他们却都站在原地没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各种喜怒哀乐的情绪在来回切换着。而随着这些情绪的切换，他们的眼底，也都在升起一股戾气。
随后，本体郑吒、亚当和宋天也突然飞了进来。
只是他们似乎也受到了同样的影响，皆是一出现后，便愣在了当场。
所有人都面临着情绪的剧烈激荡，但是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楚轩。只见这厮的眼睛上忽然冒出两道光线，将自己给笼罩了起来。
楚轩便成了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并且还掏出了一颗仙人球。
随后，这家伙竟然从空间袋中掏出了一个类似摄像机的东西，还是超级广角那种，竟然将所有人都拍摄了进去，不是拍照，而是录像。
这家伙要在干嘛？
偷拍上瘾了么？
牧遥虽然情绪激荡，自主思维还是勉强保持着。
但是那五十来个圣人之中，就有个别人开始控制不住了。几分钟后，情绪到了某个临界点，一声暴喝之后，竟然呼呼演练起法术来。
只是那全力施为的样子，又不像是平日里的演练，更像是生死对敌。
而且，随着有人出手，空间中的戾气似乎也开始在增多了。情绪冲破临界点的圣人也越来越多，已经差不多有一半人动起手来。
看起来，特别像是与空气在对战。
而楚轩这厮，依然在不停地吃着仙人球，不停的偷拍。
这嗜好，啧啧……！
牧遥有些无语了，人皇圣谕遗训发布前，自己可是见过楚轩的手段。这家伙对于偷拍，有些异于常人的痴迷。似乎还特别重口味。
比如此刻，偷拍人发疯，应该也算是怪癖吧。
牧遥一番诽腹之后，下意识便向楚轩的镜头看了去。只是这一看，牧遥忽然愣住了，嘴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哦。
只见楚轩的镜头上，每个人的头上，都有好多的数字在闪烁。
比如愤怒值、喜悦值、郁闷值等，甚至那些已经发疯起来的人，还标明了战斗值。这尼玛是个什么鬼？牧遥蒙圈了。
楚轩这厮却是津津有味。
“喂，你弄几十个圣人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偷拍吧？”牧遥极力忍住心底的戾气，好奇的问了楚轩一句。
岂知，楚轩竟然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不可以么？”
“我去，还真是在偷拍啊！”牧遥有种崩溃的冲动。这世上，怎么会有楚轩这种无聊而且又恶趣的生物。太变态了。
这些可都是圣人啊，就为了满足你偷拍的恶趣，就将人全部弄来发疯？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牧遥虽然不太喜欢这些圣人，但心底依然在谴责楚轩的无耻。
而牧遥谴责楚轩的同时，心底那些戾气便越发的强健了，大有冲破临界点的意思。一旦戾气如愿，牧遥便也就成了一个与空气战斗的疯子。
肯定不行啊，牧遥再不敢搭讪，闭嘴极力控制。
只是心底却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看样子连两个郑吒都在极力控制情绪，楚轩怎么没事一样。记得楚轩与复制体郑吒对话时曾经透露，本体楚轩在最终一战时，可是获得了情感的，复制体楚轩没道理不受影响啊！
一阵琢磨之后，牧遥将注意力落在了楚轩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