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观是真的很小,除了主殿的三清,只有一间偏殿,供奉着某个个不知名的神祇。但香客却是很多,络绎不绝。
因为,苦虬偶尔会帮人解签。
偶尔的意思,就是恨少。不管这签,解得准还是不准。谁若能得到苦虬解签,至少也是一种荣耀,或者说,代表了某种幸运。
所以三清观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但苦虬却并不住在观里。
他是苦修者,如果每天都被人缠着解签,那还如何修行。所以他独自住在后山,无人峰上。那里不通车马,人迹罕至。
大皇子此刻,便正站在无人峰顶,面前是个洞穴。
苦虬就住在里面。
但他不敢进去。
苦修者拒绝享乐,大皇子却锦衣玉食惯了,有些不受老师待见。他也曾经立志过,要和老师一起苦修。只是这洞里,别说食物了,连清水都没有一口。
一个月后,便被老师赶了出来。
自那以后,但凡求见老师,他都是站在洞口,实在没脸进去。
此刻已是六月,大皇子被烈日暴晒了将近一天。直到太阳西下,气温回凉,苦虬觉得把大皇子折腾够了,才从洞里扔出一张字条来。
为师自有安排。切记,不闻,不问!
大皇子拿着纸条有些失望。你每天只顾蹲在洞里,那确实不闻不问。只是我这皇储之位都被老四抢了,再等下去,只怕彻底没戏了。
别人都以为我有个好老师,靠着大树了。
你又管过我多少呢。
靠自己吧。
大皇子郁郁下了无人峰,驱车径直去了一处庄园,那里还有人等他。父皇的太监总管,矛不易。那个监视牧遥的小太监,就是他安排的。
两人甚为熟稔,直接去了密室。
大皇子站了一天,实在有些饿了,直到吃完茶点缓过劲儿来,这才开口。
“矛总管,太子究竟想干什么?”
“老奴无能,实在查不到。那个牧遥,呆在藏书室十二天了,一直没出来过。四皇子和叶天行也一直没有动静。究竟为何,恐怕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
“那,父皇的身体怎么样?”
“对外显示没有异常,上朝如故。但是,食物用得少了。”
“你觉得有问题?”
“我觉得有。自打上次与执法队恶战之后,圣皇就再没有翻过嫔妃的牌子。太医院的人更是严禁外出。最近连食物也用得少了很多。”
“嗯,老师也一直待在洞里。”
“老奴担心,万一圣皇倒下,只怕咱们的时间,就不够用了。”
“是啊,太安静了,得弄点动静出来。”
“大皇子有何高见?”
“你觉得,现在谁最希望父皇倒下?”
“当然是太子殿下。”
“那好,我会联系飞鸢,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全力对付太子殿下。然后你想办法安排太子府的人,去给父皇下毒,做得明显一点。”
“老奴明白了。”
两人一番计较,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这才先后离去。
而牧遥此刻,已经踏上了三楼。
化气境的功法,复制花了四天,化识境用了八天。其实他早已复制够了三百种功法,但是如何舍得离去。反正四皇子也不差这十天半月的。
还虚境的功法比二楼少了很多,但是牧遥的复制速度,却慢了下来。
因为他遇到了麻烦。
看不懂。
按理,既然是复制,看不懂也应该不影响才对。
但牧遥有时候是个死脑筋,越是不懂就越琢磨。化气和化识两个阶段,他在境界上有所体验,自然复制也就顺利。但是还虚,他不懂啊。
直到蜡烛换了两根,天色微亮,牧遥拿着一本虚空诀,去了练功室。
不管了,虽然书上说跨阶运功有害,牧遥决定还是要体验一番。否则,功法上的那些描述,看起来实在过于虚幻。
气海运转,识海为引,真元一路就进入了白玉钥匙中,那根刻划着虚空诀的冰刃开始吸取真元。随后冰刃上的转换、放大等线路等开始工作。冰刃的尖上,便慢慢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气泡,仿佛带着魔法的虚幻和神秘。
随着气泡的胀大,对于真元和神识的需求也越加明显。初时,牧遥还控制着真元和神识的输入节奏。只是渐渐的,气泡反馈回来的吸引力越来越大,真气已经不用控制开始自行输入。等到牧遥发现,已经晚了。
气泡犹如一个黑洞般,疯狂的吸收着牧遥的真元和神识。
而他,已经无法停止冰刃的运转。
真元与神识的疯狂外泄,牧遥逐渐就委顿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一条吐丝的蚕。只是,这丝是被人从嘴里扯住,然后活生生的从肚子里的往外拉。
最关键,肚子里有的话,你拉也就罢了。
但是逐渐的,牧遥的识海和气海里,就已经被冰刃吸空了。
那股吸力却还在继续,仿佛要将牧遥整个人都吸取进去一般,实在难受。这感觉,让他想起了上次白玉钥匙认主的时候。
啊…!
啊,啊啊…!
牧遥大吼三声,已经完全脱力,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冰刃似乎也终于吸取足够,尖上那个气泡泛起了一阵七彩的光芒,仿佛要飘走一般。
然后,犹如针尖扎在气球上一般,那个气泡啪的一声,破了。
气泡氤氲漏出了彩色的气息,瞬间充满钥匙空间,又全部直接渗透了出去。膻中穴壁也不能组织这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