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仅是证明沈欢没有做已经是不够了,重要的是让所有人知道沈欢没有做,所以这就需要宣传舆论的力量。正好沈欢他们准备的报纸已经有了雏形,沈欢就借用这件事情,一来澄清自己,二来推广报纸。
虽说几人最初的想法是做商业资讯报纸,但沈欢认为有影响力的报纸是需要可读性的,所以就建议改成综合性的小报,内容丰富但少涉及政治。计划定下来,几人就开始准备四处邀文,沈欢还为其写了有关西方商业文明的文章以及两篇。同时寻找有潜质的“记者”,准备印刷各项事宜等等,所有一些一直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
直到沈欢这件事情爆发,将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不但事情全部提前,而且报纸的内容也因此改变,很有可能被查封。
但是几人还是坚持用这种方式帮沈欢正名。
于是很快第一期报纸就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去,动用所有能用到的资源,十天时间也只赶出了八百份。
为了一炮惊人达到沈欢所需要的效果,特意选在马球比赛之前在比赛场地售卖,形式新颖,耳目一新,再加上在场的都是不缺钱的主,很快就售罄了。赵玥将报纸的定价仅比成本价高一点儿,十分便宜,毕竟报纸不是靠这个挣钱的。
《长安旬报》火了,这种独树一帜的出版物因其题材内容已经成了长安城大街小巷热议的新事物。
第二日,上百份《长安旬报》刚一出炉,就被抢购一空。
沈欢出宫时,灰蓝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变得清新湿润。
到女学时,沈欢刚下车。就有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学生余言见过郡主。”来人向她行礼。
沈欢这才看清楚他,原来是沈婂卿表哥的朋友,那个斯文男子余言。此时整个人显得有些紧张。
“原来是余公子,不知何事要来找我。”
余言偷偷瞥了眼沈欢。然后才道:“学生当日失言,连累郡主名誉受损,深感羞愧歉疚,特向郡主赔罪。”
沈欢听罢,反向他裣衽行礼,吓得余言往后退了一步。
“涵卿敬佩余公子为人,误解之人何其多,能主动认错的人却何其少。公子今日能过来,已是难得的君子之风。”
似乎被沈欢说的非常不好意思,余言有些手足无措:“郡主雅量”
沈欢也不想继续站在这里被围观,于是笑道:“我接受公子的歉意,公子也不必为此继续内疚,毕竟事情已经澄清。时间也不早了,公子快些回去吧,小心迟到被博士惩罚。”
余言再次向沈欢行礼:“多谢郡主,在下告辞了。”
他走后,沈欢向教师走去。等坐下来才松了一口气,这样作秀还真是累人,秦翊怕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能说服余言向她主动道歉吧。沈欢想着。心中流过一道暖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恢复了平日的懒散样子。
午休时苏碧儿来找她,忍不住斥责她一声不吭的弄出这么大的热闹。
“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嘛。”沈欢告饶道。
苏碧儿瞪她:“你还说!害我好多天都没有睡好。”说着又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没想到,五皇子竟然为你作证。”
五皇子沈重是出了名的冷淡性子。
沈欢嘿嘿笑着:“我那天想找想着找些证据好为自己辩白,无意中看到了文墨楼,虽然文墨楼离曦晖楼并不近,但是文墨楼有三层,与曦晖楼之间没有视线阻隔。我就想着会不会有人看到些什么,于是打听了一番。没到那日中午竟然是沈重在三楼。”…
“他看见了吗?你又是怎么说服他帮你的?”苏碧儿追问。
沈欢狡黠轻笑:“他怎么会关注这种事情,我说他看见了他就看见了啊。”
苏碧儿指着沈欢明白了过来:“你让他做假证!”
沈欢摇头。食指竖在嘴角:“不是哦,是我求他保持沉默,确切的说,是我在做假证。”
“那他是怎么答应你的?”
“你知不知道,平时万事不动声色总是一副高深莫测样子的人,都是隐藏的吃货!”沈欢颇为得意。
“吃货?!”
“对啊,还是那种特别挑剔非常难伺候的吃货,我手中有些存货,又在宫中打听他偏好甜食,所以送了几份儿点心过去。
“这么轻松?”苏碧儿有些不信。
“是你想的复杂了,其实你别看沈重总是冷冰冰生人勿扰的样子,其实人挺不错的,那次在硕人山庄却主动出手帮了我,可见人不像外表那么冷漠。”
“兴许是你投他的眼缘吧……”苏碧儿道。
她可比沈欢在长安的时间长,了解的事情也多。当今皇上有九子,大皇子既是嫡又是长,外家还是郑家,但是一直却未被立太子,言传皇上最宠爱五皇子沈重,是想着把位子留给他,虽然是道听途说,但从一些事情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当年宸妃宠冠六宫,风头无人能及,就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而自从宸妃过世之后,皇上更是鲜少踏入后宫。五皇子沈重自幼受宠,成年后的宅邸是所有出来建府的皇子中唯一能和大皇子比肩的,宫中赏赐不断,恩宠无边。
但沈重是个孤傲冷漠的人,总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甚至对皇上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亲近的人,也从没听说过他帮助过某人。
“不说这个了,你看过报纸了吗?感觉如何?”
苏碧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