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不想理他,她才不信她担心什么他会不知道。
“小欢欢大可不必这样,何不一些多信任我们。”宋祁熙神色颇为受伤,但眼神平静。
信你们就是鬼了!
陆璟站起来,走到东边,眺望窗外,长身玉立,风姿非凡:“有钱庄这份投名状,你可以放心了,费脑子的事情不适合你。”
沈欢诽腹,你还是直接说我脑子简单吧,撇撇嘴:“我没有不信任你们,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比较靠得住。”
“鸡鸣山快到了。”木清华突然插口,转移了话题。
沈欢看向外面,只见近处树木交荫,风物清美,湖光山色,棹舟出没,远望冈峦起伏,塔阁寺楼分布其间,古朴雅致的鸡鸣寺远离尘烟,散发出缕缕梵香。
另一边的南岸,雄伟壮丽的大报恩寺巍然屹立,浩然悠远,香客云集。
“是去鸡鸣寺呢,还是大报恩寺。”沈欢犹豫,总不能都去啊,寺庙又不是很好玩儿。
“你想去那里卖梳子,咱们就去那里。”
沈欢抬头怒瞪说风凉话的陆璟,你说这人长着一副天仙样子,怎么就有一副蛇蝎心肠啊!
宋祁熙和木清华纷纷表示支持,有种看笑话的期待。
“我要是卖出去怎么办,你们有没有什么表示?”沈欢轻笑,接下战书。
“帮你一件事。”陆璟转身看着她。
沈欢看向宋祁熙和木清华。
“我也是哦。”“我帮小欢欢做一件事情。”
沈欢点头:“好啊,你们就看着吧。”
最终一行人选择了鸡鸣寺,因为那里的斋饭好吃。
船停在鸡鸣山下,拾阶而上,道路两边古树参天,意境深幽,沈欢慢慢挪步,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一会儿来到山门,山门正中书写“鸡鸣寺’三个金字,步入山门,就有一位青衫的中年和尚领着几个小沙弥等在那里。
“几位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浓眉大眼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
宋祁熙摇着扇子笑道:“净空师父客气了,今日来只是带着朋友随便转转。”
净空转身面向宋祁熙身旁的陆璟,对沈欢几人视而不见:“想必这就是清河陆家的陆大公子吧,果然容姿不凡。”
陆璟淡淡道:“谬赞了。”
那净空见到陆璟不愿搭理他,见好就收,同宋祁熙寒暄了几句就领路带他们去吃斋饭。
沈欢趁机走到净空身边,假装天真好奇:“净空师傅,为什么你们出家都要把头发剃掉呢。”
净空扭头看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瘦小女孩儿,浅色瞳仁在阳光下显得剔透盈亮,流光溢彩,只是眼眸深处雾汽氤氲,犹似隔水相望空濛缥缈,倒叫人看不透。
净空被这双眼睛吸引,等反应过来要回答问题时才惊觉自己没有看清女孩儿长什么样,于是收敛心神,专心答道:“小施主有所不知,头发代表着人间的无数和烦恼和错误习气,削掉了头发就等于去除了烦恼和错误习气,修行之人削掉头发就等于去掉人间的骄傲怠慢之心,去除一切牵挂,一心一意修行。”
沈欢恍然的点点头:“可惜我们这些红尘中人仍是三千烦恼丝缠身,不能像净空师父你们这样清爽。”
净空忍不住浅笑,沈欢也笑出来,这位净空师父能被派出来接待宋祁熙等人,在寺院的地位可见一般,但他眼神尤有精光,气质过于圆滑,向来并不是佛法高深之人,应该处理俗物的管事和尚。
还未等净空接话,沈欢就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这些俗人也有自己的办法,每日拿梳子梳上一梳,便觉爽快,烦恼消去三分。”
“小施主真乃无邪豁达之人”净空笑道。
沈欢睁大眼睛,微微不满:“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梳子有很多益处和寓意呢。医术中说,梳子能够舒筋活血,安神健脑,缓解疲劳。送给老人寓意健康平安,舒心顺利,不服输,老当益壮,你说是不是?”
“小施主说的甚为有理。”
沈欢得意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不止如此,女子出嫁前会有家人为其梳头,所谓“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用以表达家人的美好祝愿。还有接发同心,以梳为礼,年轻男女用来表达爱意…….”
沈欢绞尽脑汁,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梳子的寓意通通说出来,也不给净空解释的时间:“你们佛家总说普度众生,结果自己烦恼全无,留我们这些红尘中人烦恼自生,就知道和那些牛鼻子的道士一样都是骗人的!”
净空停下来,双手合十,低头道:“阿弥陀佛,佛法深奥,距无边界,小施主难免有所误解……”
沈欢抢答道:“可你们的那些信徒里大部分连字都不认识,怎会理解你们那些深奥的佛法,你们怎么能普度他们呢。”
净空敛目认真道:“苦海无涯,佛非不渡我,自渡即佛渡。能自渡者,自登彼岸。佛从来都没有做过普度众生的事,却也无时无刻都在做。只看你心中是否有佛,不识字不要紧,心若虔诚,自能领悟。净空自知佛法浅薄不能令小施主满意,小施主若是有兴趣,可悟远大师正在弥勒殿讲经,施主可前往一听。”
沈欢摇头:“我才不要听那种深奥的佛经,师父还是带我们去吃斋饭吧。我们这些,若能得到悟远大师赐福的一把梳子梳尽烦恼就知足了。”
净空想说什么,突然想到寺院没有梳子。
沈欢眼睛一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