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青春校园>满床笏>82.旧人
陈伯一个。

偏偏妹子好像很喜欢这地方……养谦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暂时不便深思罢了。

***

次日,范垣出宫。

正好遇见吏部的郑宰思郑侍郎进宫给小皇帝侍读。

郑宰思向着范垣行了礼,笑吟吟地说道:“首辅大人辛苦,当值坐班这种琐碎之事,不如交给阁中其他大人,又何必首辅亲劳亲为呢,为了朝廷跟万民着想,大人还是要保重身子为上。”

郑宰思是武帝驾崩前最后一任科试出身的探花郎,其实他在殿试中原本是以一甲第二名的榜眼选出,只是因他生性:“我一生爱花,这一次科考,也一定是带花的方足我的意。”

有人问道:“那不知是紫薇花,还是探花?”

郑宰思的回答更妙,他举杯一饮而尽,放出狂言说:“要么‘探花人向花前老’……要么‘紫薇花对紫薇郎’,如此而已!”

所以在当日殿试后,武帝听说了这一件事,便把他从一甲第二名的榜眼,降为了一甲第三名的探花郎。

众人听说后,都为他可惜,又责备他少年狂诞,祸从口出,到手的榜眼竟然飞了。

独独郑宰思的想法洒脱非常,他笑道:“不管是第二名也好,第三名也罢,都是皇恩浩荡,横竖不能独占鳌头,其他的又争的什么趣味?何况探花两字,蕴含多少fēng_liú,还是皇上知我心意,成全了我。”说着向着金銮殿的方向跪拜,竟是狂态不减。

其实郑宰思出身也是荥阳郑家,算起来还是先前郑皇后一族的后起之秀,郑家行事向来端方规矩,如今偏出了这样一个放诞不羁的人物,也是异数。

范垣见他面有春色,神情微醺,便道:“侍郎今日进宫侍读,怎么竟然一大早的吃酒?”

“非也非也,首辅大人冤枉下官了,”郑宰思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是昨晚上的宿醉未散罢了。”

范垣淡扫他一眼:“侍郎这般放浪形骸,让皇帝陛下有样学样么?”

“陛下年纪虽小,聪慧非常,何况更有首辅大人亲自教导,将来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陛下放着首辅大人的刚正品行不学,反来学我们?”郑宰思竟振振有辞,“不过,若大人实在嫌弃,下官再去重新洗漱沐浴。”

“不必了,”范垣皱眉,“下不为例。”

这郑宰思虽然离经叛道,但是品学上却是极出类拔萃的,而且小皇帝十分听他讲读。

前日因为那小狗圆儿的事,小皇帝大哭了一场,如果有郑宰思入宫……兴许会对那个倔强的小孩子有好处,——这是范垣心中所想的。

他虽然面上对朱儆严苛,心里……却也暗有怜惜之心,只不过众人都敬畏宠溺小皇帝,如果连他也掌不住,一味顺遂小皇帝的所愿所欲,那还了得?

总要有人唱黑脸的。

范垣说罢,拂袖上轿。

身后,郑宰思向着轿子,举手躬身:“下官谨听教诲,恭送首辅大人。”他夸张地深深行礼,长袖几乎垂地了。

范垣回到府中,更衣洗漱,吃了杯茶,又接见了几位朝中同僚。

正欲休息片刻,突然间想到了张莒送来的那封信。

于是端着茶杯走回书桌,从抽屉里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隔着信封,他捏着像是有好几张纸的意思,心里还疑惑张莒到底有多少话,怎会写这样的长信。

等打开信笺后,却见最上叠着的一张,确实是张莒的亲笔信,只是下面几张却不像。

范垣不忙,只先看张莒的回信,果然见他在请安之后,又详述了温养谦打死朱公子一案的种种,其中一段,引起了范垣的注意。

张莒在信中写道:“温家阿纯,虽有痴愚之名,据学生看来,却是个暗怀内秀至为聪慧之子,若非她寻上府衙,当着弟子的面亲笔将此案隐情描绘而出,弟子必会误判了好人。随信呈上温家阿纯的亲笔所绘图画,恩师一看便知。”

范垣早猜到张莒不会无缘无故改判,也知道他必有合理的理由,但看到这里,却不禁又疑惑起来,这才明白原来另外几张是“画”。

他慢慢把张莒的信放下,又拿起另外叠在一起的几张。

当雪白的竹纸在面前打开的时候,范垣看着上头所绘图画,双眸也一寸寸地缓缓睁大。

***

这会儿范垣跪地,许姨娘忙扶住他的肩膀:“使不得,快起来。”又悄悄地叮嘱道,“不能这么叫的,怎么又忘了?”

范垣垂着头,并不言语。

许姨娘用力将他拉起来:“快些起来,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这会儿琉璃早走出门去,身后小丫头有些好奇,原来这貌不惊人的妇人竟是四爷的亲生母亲,于是边走边回头打量,却毕竟不敢细看,也忙跟着琉璃去了。

这会儿那伺候的婆子也见机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娘两,范垣道:“我刚回来,才知道又让您受了委屈。”

许姨娘打量着他,和蔼地笑:“什么委屈,不过是做些功德事罢了。”拍了拍他的手臂,扶着手进了里屋。

许姨娘本极劳累,见了儿子来到,便重又打起精神来:“昨儿你为什么匆匆地去了,外头的事可都妥当了?”

范垣道:“是因为陛下……又任性妄为,如今都好了。”

许姨娘不由叹道:“唉,那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实在怪可怜见儿的。”突然想到范垣——他小的时候岂不也是同样?许姨娘忙又打住,只说道:“好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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