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公子微微抬头,与那金龙虚影对视,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了神圣的光辉之中。
没有人知道传国玉玺认主会是个什么景象,所以这样的变故让大殿之上一瞬间鸦雀无声。
魏央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知道应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僵局。
有些反应足够快的臣子已然醒悟到这种突如其来被揭露到台面上的矛盾所会带来的生死之局,更意识到自己一个站队出错便可能是抄家灭族的惨淡结局,瞬间便是脸色苍白,却犹疑得不敢有任何动作。
打破这个僵局的是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
“父皇,如你所说,我果然让这玉玺之中的龙魂现世了!”小太子有些欣喜地叫出声来,他眼下正坐在地上,低矮的视角让他甚至都无法看到那条金龙的全貌,所以自然不会知道金龙的视线所向,还以为这场中的寂静全是因为这金龙现世所带来的震撼。
“翔儿干得好。”魏央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回答道,眼睛却死死盯着蓝公子,仿佛想从他的身上挖出些什么。
蓝公子终于从那金龙的光辉之中回过神来,对着魏央微微一笑,轻蔑无比。
金龙的虚影渐渐消失,小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捧着那玉玺匣子飞快地跑到了魏央的身边,想要从父皇那里再得到一些夸奖。
“父皇,是不是儿臣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是太子殿下的?”蓝公子死死盯着那抱着玉玺的小太子,一字一句地问道。
小太子终于发现了场中的僵局,脸色微变,却将怀中的玉玺抱得更紧了一些。
“翔儿,你先退下。”魏央轻轻拍了拍小太子的肩膀,便将他交给了旁边一位内侍太监,带了下去。
“胜阳王……意图谋篡,尔等还不速速将其拿下!就地斩灭!”眼见小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帘后,魏央猛地从龙椅之上站起,唰啦一声便抽出了腰间所配长剑,遥遥指向蓝公子。
大殿之外立即便被一层层地围住,魏央的龙椅周围也是层层环绕的侍卫,而殿堂之中,四角房梁之上,嗖嗖地跳下数名黑衣蒙面之人,落地之时所携带的冲力形成了一圈圈四周散开的无形波动,将那些手脚僵硬得难以动弹的朝臣往四周推开,这些人很快便被被人保护,或者说看管了起来。
这些人的动作看得单乌的瞳孔微微收缩,很显然,这几个藏在房梁之上的主攻之人都是高手,其功力,甚至不输给阴曹地府的那些阎王。
——魏央身为人间帝王,不管是收罗人才还是奇珍异宝,都有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便捷与轻松。
在单乌心中的感叹刚刚升起的时候,这些人手中长剑一展,便向蓝公子攻了过去。
蓝公子依然立在原地,而单乌脚步微错,直接迎了上去,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短刀,在他的指尖如穿花蝴蝶一般往复盘旋,接连铮铮数声,竟将那几柄蓄满了力道的长剑给一一弹开。
“我不死,你们谁也别想伤到公子!”单乌龇牙咧嘴地说道,看起来仿佛是一只套上锁链都不会安分的野狗,蓝公子甚至在他背后装模作样地露出了震惊和想要阻止的意图,却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单乌仍是毫不客气地用刀锋指向所有人,只将蓝公子护在身后。
那些围攻之人显然对于自己的攻势被破而感到十分地震惊,几个人后退了数步,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居然对着单乌抱拳一礼,并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的名号。”
“无名之人,不劳记挂。”单乌摇头笑道,“就好比诸位,莫非就可以掀开头上面纱?”
单乌的话音刚落,一枚银亮的飞针便从他的另一只手中弹出,直取身旁视线死角之处一名蠢蠢欲动的黑衣之人,那黑衣人的长剑挥出一半,便不得不转了方向对着那枚飞针拦腰斩去。
那飞针却在行至半截之时突然加速,刚刚好贴着那人的长剑滑了过去,咻地一声扎进了那人的胸口,继而仿佛在那人胸口之中埋下了一根雷火管一般,“嘭”地一声,胸腔炸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而透过那个口子,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的心脏正一片片地剥落下肉块——就好像有人正一刀一刀地凌迟那颗心脏一样。
那人自己似乎也有些愣住,一时半会竟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在他终于瞪大了眼睛吸了气想要尖叫出声的时候,那颗心脏已经整个儿都随着喷涌的血液从胸腔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而就在那无心之人的身躯仍旧挺立的时候,单乌已经高高跃起,直接一刀便劈向了方才与他对话之人,双方很快便交上了手。
单乌以一敌六,用的全是阴曹地府中学来的身法招式,也没有在如意金中注入灵力,单纯的以快打快,人影被拉成了一抹虚影,在蓝公子的身周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战圈,那些普通的侍卫插不了手,一时之间无法上前,便只能将魏央给护得越发紧密。
“你这侍从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看来你是早已图谋不轨了。”那无心之人让魏央震惊了片刻,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往侍卫的身后退了几步,看向蓝公子的目光更是仿佛凝成冰一样。
“如果我当真图谋不轨,我这侍从的银针,早在入殿之时便可进入父皇你的胸口了。”蓝公子闻言,脸上随即露出了极为委屈的表情,“儿臣亦是父皇之子,儿臣若得天下,亦等若父皇得此天下,所以,为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