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依旧维持着一个谨慎且茫然的模样:“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两位前辈谁可解释一二?”
“想从我这套消息,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老修士嘿嘿地笑着,“不过看在你们初来乍到似乎的确拿不出什么东西的份上,我就先给你们白讲一个故事好了。”
玉阳子当然能够看出这老修士多嘴的意图正是为了逼自己出点血,好将他手里的那处清净地方换下来——当然,是以一种绝对不值当的价位。
所以玉阳子在一边张了张口,想要阻拦,却纠结着退缩了。
“你们跟着的这位道长得罪的那一位道号冲和子,祝融之体,于火属功法上极有天赋,不过理所当然也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所以在很久以前那位冲和子还是个筑基修为的小弟子的时候,因为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们的这位道长,结果被按在地上连扇了十二个耳光,还被这位道长撂下话来——‘你这碍眼小子想要活命,最好给我滚远点,否则见一次揍一次’。”
老修士学得惟妙惟肖,单乌虽然没有见过玉阳子的嚣张模样,却也觉得这一套表情动作放在玉阳子身上毫无违和。
“后来玉阳子道友一去多年,冲和子亦终于跻身金丹,丹成之日他便放了话,要么玉阳子乖乖给他负荆请罪,并且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抽自己十二个耳光,要么就乖乖等着被他找上门去,同样按在地上抽上十二个耳光。”老修士继续说道,“嗯,这话被冲和子放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开了一个赌局,赌这十二个巴掌究竟能不能扇回去,只可惜一直没能兑现。”
“这赌局看起来是可以再开了?”单乌的眼珠子转了转,反问道。
“是啊。”老修士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这赔率是该调整一二了。”
“前辈是主持赌局之人?”单乌再次确定。
“并不是,不过是替庄家打打下手而已。”老修士挑着眉毛看着单乌,似乎对他所抓住的重点感到十分意外。
“那么我可不可以参与赌局?”单乌再问。
“有本钱,便可参与,最低一块上等灵石。”老修士将手里的灵石亮了一下,其品质明显不是单乌从阴曹地府外壁上抠下来的那些能够比得上的。
“前辈能否借我二十块上等灵石?我赌这耳光扇不回去。”单乌拱了拱手,对着那老修士说道。
“哈,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借钱都要赌?”老修士笑了起来,“不过你死心吧,我不需要你来我手下做牛做马还债,所以我也不会借你的钱。”
“我押两千上等灵石,这巴掌他讨不回来。”玉阳子反手将一个包裹扔上了柜台,包裹里的东西丁零当啷响动着,滑到了那老修士的面前。
“好,有气魄。”老修士为玉阳子的动作喝彩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那一包灵石轻点了清楚,而后递给了玉阳子一枚令牌,玉阳子却将这枚令牌直接扔进了单乌的怀里。
“好好保管,赢了的话这些钱归你。”玉阳子对单乌朗声说道,继而回头狠狠地瞪了那老修士一眼。
“等等。”眼见玉阳子带着自己就要离开这间小楼,单乌连忙冲着那老修士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前辈在重开赌局之时,可否将玉阳子前辈归来的消息一并传出?并且定下一个切磋的时间?”
“哈,你这小子,倒是很为他着想啊。”老修士瞬间便明白了单乌的意图,“在我这撒钱开局,并同时替玉阳子放出话去,不但不显示弱,反而还能顺势堵了冲和子上门找茬的借口,好为他拖延个十天半月不被打扰的太平时间……不错,这先手抢得不错,可是这十天半月,真够他消化掉所谓的收获么?”
“七天之后,试炼场见。”玉阳子一字一句,都是满满的火气。
……
不过那老修士虽然看起来懒散油滑,但是办事效率着实不错,玉阳子带着单乌等人到达他的住处的时候,赌局的内容和赔率都已经传递了开来,故而那些与冲和子有所关联的人只是在玉阳子的住所周围探头探脑,却并没有直接上前挑衅或者幸灾乐祸。
玉阳子直接在屋外挂上的闭关的告示,方才终于将一直压抑着的郁气挥洒了出来,让单乌等人只觉得头顶上的空气都因此而沉重了数分。
“居然会被那小子骑到头上。”玉阳子暴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根寒毛都在叫嚣着他的不安与焦灼,以及对自己能够取胜的毫无信心,“……我为何会应下这个赌局?我应该接受那老鬼的建议,偷偷换个地方先行闭关才好。”
“那冲和子前辈是个怎样的人?”单乌被玉阳子转得有些眼晕,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祝融之体,控火的天才,背后有一族的叔伯长辈撑腰,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当日我与他同时看上了一件法宝,他见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金丹便出言挑衅,继而更是直接动手,以为我会忍气吞声。”玉阳子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当年我也是刚刚踏入金丹之境,觉得自己前途无限,又哪里受得了这份气,于是便好好教训了他一番……气是出得够爽,按照明面上的道理我也没有任何疏漏无礼之处,可惜怎样也抵不过有人暗地里使绊子,于是我突破金丹中期之后便领了执法人的职,一来想看看那片大陆到底有什么玄机,二来也是为了找借口离开蓬莱透一口气。”
“他的自我陈述怎么突然一下就变这么惨这么忍辱负重了?”黎凰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