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跟他争功劳?”桑刚的心里不断地盘算着,“他完全能够靠着这八千人纵横这山野之间,根本不用理会所谓阵营之间的互相配合,他甚至能够独立拿下那种完全无法辩驳的功劳——这情景,就算是皇甫真一,也无法做得太过不公……”
“不,他能做到的事情,难道我就做不到么?”桑刚的心里,不服输的念头如干枯草原上的火苗一样,逐渐开始肆虐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将那八千人训成那样的,但是我也有完全属于我的私兵啊,真论战力,甚至可以比过这些琉国修士两万余人,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些事呢?”
“是了,我这次只是随队前来,稍稍试探一下那蛮物的底细,顺便看看那个叫单乌的小子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能耐。”桑刚从另外的角度找到的安慰自己的方法,将自己的思维从对单乌方才那些作为的震惊之中拉扯了出来,“我可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呢,哪像那个小子,一上来就一副饿死鬼的模样,生怕晚了一步,功劳就全部落尽别人的碗里了。”
“嘿嘿,下一次,可就轮到我朱紫国的男儿们风光了。”桑刚如此想着,并将心里的那些轻微的动摇全部转化成了手中的术法,发泄一般地向着下方那些仍在蠕动的蛮物们落去,看起来勇猛无比,而他的举动亦影响到了朱紫国的其他人,于是这侧翼部队之中的三千余人,很快便也成为了人人侧目的焦点。
……
回城之后,单乌总算知道了皇甫真一所说的封赏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赦廿一营。”
这种事对于皇甫真一而言完全只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算是取消了笼罩在廿一营头顶上罪民的帽子,并且不再如看管犯人一样约束这些士卒们的自由,除此之外,无甚改变。
而就算这点自由,也随着单乌的一句“回营”,而变得毫无价值。
当然,如果其他阵营里的士卒们愿意将廿一营中修士当做与自己一样的精英看待的话,那也是那些修士们自己的自由。
“并且,城主召你明日前往季英阁一叙。”那前来传令的灰衣人见单乌将那封赦令转交给他人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事,通过令牌通知不就行了?”单乌好奇地“咦”了一声,开口问道,那季英阁就是那初次进入这隧邺城后面见城主的所在,在那里见面,明显要交代的仍是公事,或者是看起来仿佛公事的私事。
“所以,统领应当能感觉到城主的诚意了。”传令之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
这是单乌第二次进入季英阁,一样的房间之中,却多出了好些个半生不熟的面孔,而在单乌跨进这房间之后,周遭的禁闭法阵居然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已将这房间给封了个密不透风。
皇甫真一坐在主座的位置之上,而单乌亦认出了那些半生不熟的面孔其实正是这隧邺城中一些老资格的将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先前那一战的指挥,黑翮。
“这架势,看起来似乎不像是要给我什么奖赏。”单乌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色,开口说道。
“倒像是要审讯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