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的璎珞,几乎有些想要再度回转,好偷偷跟在那梦华女的身边,看她到底是不是伪装了什么隐瞒了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璎珞又觉得自己如此在意这么一个庸俗的女人实在是太过掉价的事情,于是冷哼一声就想要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果然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总疑神疑鬼地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东西,以至于现在对其他的人或事都同样疑神疑鬼了起来了吧。”璎珞将一切都归结给了之前那段时间里她脑海中时不时闪现的空白,并且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地合情合理。
然后璎珞就回到了自己的舱房之中,按部就班地静坐修炼。
接着,一日一夜的时间过去,璎珞出了舱房,来到了这浮舟之上的大厅之中,宫鸿和闻笙正在那大厅之中坐而论道。
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向璎珞行礼,璎珞便已经径直走到了宫鸿的面前,开口说道:“不如你去追求那位梦华姑娘吧。”
“哈?”宫鸿一愣,身体僵硬了片刻之后,立即面红耳赤了起来,整个人从蒲团之上弹跳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不,你听我解释,我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她那样庸俗的女人也就第一眼看着新鲜,可是一切也就仅此而已了……我对你的心意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啊。”
“你去追求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跟在她的身边,替我监视她了。”璎珞没有理会宫鸿的尖叫,反而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啊?”听出了璎珞显然别有安排,宫鸿从那手忙脚乱的解释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让我去监视她?”
“嗯,我总觉得她在我眼前隐瞒了一些什么……她似乎是在刻意地示弱,以便让我心生不屑,并且彻底忽略她的存在。”璎珞的眉头微皱,“所以,你去替我探一探她的底细。”
“这……”宫鸿的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而璎珞的语气已经渐渐变成了命令:“她会防备我,却不会防备你们,因为在她看来,你们都只是她手到擒来的猎物,所以她更容易在你们的面前表现出本心——只要你能让她觉得你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即可。”
“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可不算是什么苦差事啊。”璎珞定定地看着宫鸿,而宫鸿嗫嚅了半晌之后,只能点头,同意了璎珞的安排。
“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觉得她隐瞒了什么吧?”宫鸿无奈地问了一句。
“飞珖的死因,还有,她从飞珖的死亡中所得到的好处。”璎珞回答,并解释了一句,“飞珖为那处遗迹做了那么多的功课,知道的绝不会比她这么个散修要少,而飞珖的修为境界更是碾压——没有理由飞珖死了,她却活着。”
……
单乌在那沼泽地的深处已经又建立起了一处驻地,并且圈养着的那些蛮物如今也已经成熟。
朱紫国和吃遍天联手修建传送阵的消息已经在暗地里传开,消息的来源正是桑刚——他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地等着吃遍天通知他琉京传送阵已成,他好成为第一个使用这传送阵的人,于转瞬之间回到琉京,并向那皇帝陛下献上自己的功绩,向千鹤公主捧上自己的真心。
西卡发现了自己驻地外围那些被动过手脚的阵盘,终于从那阴魂不散的幻觉之中挣脱了开来——这阵盘很明显是这营地之中本来就存在的固有之物,于是皇甫真一的嫌疑便大了起来,但是细究起来,仍是无由之事,只能暂且按下。
与此同时,那些炮灰营地之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哗变出逃之事,虽然这些变故后来都被干脆利落地镇压了,却仍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渐渐笼罩了这整个隧邺城。
吃遍天坐在了珍荟楼的顶上,抬头看着天尽头那些翻滚着的黑云,温了一壶酒,端了一叠肉,做出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真不知道能乱成什么模样啊。”吃遍天往嘴里放了一条薄如蝉翼的肉片,恋恋不舍地在嘴里品味了半晌,方才嚼碎吞下——那盘子里的是他目前所剩的最后一团蛮物身上的肉块所片出来的冰火九重天,也是他好不容易省着算着才留到了今日的美味。
“我的嘴可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吃遍天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将口腔里还剩下的那点余味都一丝不剩地咽了下去。
……
成千上万的白花花的蛮物们从那沼泽地中跳了出来,规模之巨大甚至让人想要为隧邺城的城墙担心,而这些蛮物们行进的速度也颇为惊人——在那些探子们的警报刚刚传回隧邺城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看到了那一片如同蛆虫一样,飞速逼近的蛮物大军。
号角吹起,隧邺城中的每一个人都被惊动,于是转眼之间,这城池上空便已被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所遮蔽。
那些蛮物们在这个时候居然已经逼近了城墙之下,开始跳跃着往那城墙之上跃去,虽然一时半会儿还差了那么一点高度,但是随着蛮物们汇集得越来越多,以及跟着那些蛮物们一起滚过来的林间树木也越来越多,反复堆叠之下,城墙外头地势渐高,这些蛮物们大有翻上城墙之势。
由于这隧邺城上空的瘴气稀薄,这些修士们大可以无限升高,所以这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觉得自己受到威胁,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蛮物们蹦跶。
“究竟有多少蛮物?”皇甫真一此刻也已经浮现在了半空之中,抬眼往远处一望,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