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紧闭着眼睛,嘴唇干裂,“王芷璇,你可以辱我。但不能辱阿泽,不可辱陛下。”
“哎呦,四叔的气节还是这么可笑。”
王芷璇扬起手腕,鞭子落在王译信的后背上,王译信身体绷紧。闷哼一声,深沉的眸子盯着王芷璇,突然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不是?”
前生也许王芷璇就想抽他。
“当你打我耳光,无视我的哀求时。怎么没想到今日?”
王芷璇狠狠的甩了两鞭子,“我今日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小妹!”
王端瀚上前抓住王芷瑶的胳膊,道:“你冷静点,他是爹,不是……仇人。”
“不出这口气。他就是我的仇人。”王芷璇冷笑道:“我给他机会,只要他把王芷瑶逐出家门,我就原谅他,好好的孝顺他,只要他听我的话,我怎么都不会亏待他。我在这世上没有至亲的人了,我该珍惜你们。”
“珍惜?别逗我笑了。”王译信爬起来,“你把你哥哥送去给和悦郡主做男宠。这叫你珍惜他?也许不仅只有和悦郡主……许是还有太后对不对?”
王端瀚想到太后的年纪,口中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王芷璇却道:“说得那么难听作甚?什么男宠,我不明白。当年卫青。霍去病不也爬上汉武帝的龙床,可他们是大汉帝国双壁,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心,哥哥就能一展抱负,青史留名。也能帮我在四皇子身边站稳位置,将来我生下龙种。他就是国舅,谁敢说他不是?四叔看顾天泽百般顺眼。还不晓得他……”
“阿泽,动手!”
王译信道:“给我封上她的嘴。”
本来王译信就没对王芷璇抱有希望,可王芷璇总能刷新王译信的感观,再任由王芷璇说下去,王译信不仅后悔同殷姨娘生下她,更愧对青史留名的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
王芷璇惊恐的回头,顾天泽已经清理掉跟着她的侍卫,抽出宝剑,“卢彦勋,你来。”
碰她,都会脏了他的手!
别看顾天泽目中无人,仿佛谁都不如自己,入不了自己的眼儿,但他心底也有佩服的人,比如封狼居胥的骠骑将军!、
他曾想过有朝一日也能效仿霍骠骑。
因此听王芷璇非议霍去病,顾天泽极为愤怒,不是顾忌着乾元帝,他断不会留王芷璇的性命。
在史家看来,司马迁身残志坚,写下了史记,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顾天泽并不喜欢著史记有个人倾向性的司马迁,司马迁在史记中,明显对卫霍的轻视,对李广的看重,让顾天泽很不满。
他不明白一个总是打败仗的将军,有什么值得赞扬的?
也是因为司马迁,这两位的功勋才会被人染上几分不怀好意的推测。
王芷璇刚想尖叫,卢彦勋快步上前直接堵住她的嘴,用最麻利的身手把王芷璇捆成了粽子,见顾天泽愤怒的眸子,卢彦勋在王芷璇的臀部踹了一脚,她四肢不便,向前前倾,摔了个狗啃屎,光洁的脸部肌肤因不平的地面抢出一层划痕。
“呜呜。”
王芷璇瞪着王译信和王端瀚,你们陷害我?!
你们怎好意思做我的亲人?
顾天泽强压下愤怒,扶起王译信,“同我一起离开。”
“这……”
王译信还想犹豫,顾天泽道:“我绑走王芷璇,太后一定会寻岳父麻烦,您留在此地交代不过去的。”
“四叔,您还是随顾大人离开比较好。”
王端瀚赶忙劝说王译信,扶住王译信另一只胳膊,“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您。”
“可是我走了,王家……”
“岳父如果不走,莫非想求到和悦郡主面前?”
“……”
王译信忙摇头,不再说话了,他宁可死了,也不会去做男宠。
顾天泽的目光落在王端瀚身上,王端瀚后背一紧,喉咙发干,似被野兽盯上一般无力挣脱,“顾大人……”
“阿泽,算了。”
“好。”
顾天泽给王译信面子,“既然岳父说了,我也不把你留在此地。你也跟上,记住,别多说话!”
一行人很快从镇北抚司离开,卢彦勋暴漏身份,自然不能再留下。安排好亲近之后,他亦追抛下官印,以及权势追随顾天泽。
他的言行颇为让王译信等人想不通,毕竟他们在太后手下受苦,而卢彦勋恨得太后的看重,王芷璇能不能救醒乾元帝还在两说的。怎么看他都没理由抛下荣华富贵只身跟着顾天泽离开。
王芷璇被捆得很结实,开始很害怕,后来见顾天泽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图,便明白了几分,乾元帝的病……只能她来救。没人比她更明白乾元帝的隐疾了。
病情诱发的原因就是她提供的,救醒乾元帝不在话下。
她一双了然的眸子盯着卢彦勋,难怪前世顾天泽战死后,卢彦勋如同疯狗一般见人就咬,原来他早就把顾天泽当作主子看待了。
前世她还以为卢彦勋只是听从乾元帝的命令,嗜血,残酷的处理谋算顾天泽的官员。
马车左转右转,很快转出京城。
顾天泽没有胆量把乾元帝带进京城。京郊总比京城安全。
出京后,马车又行驶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一间很隐秘的寺庙门口。
王芷璇被卢彦勋提起扔下马车。顾天泽扶着王译信,寺庙门口已经有很多身穿便装的将士守门,王译信打眼一看,全是顾天泽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