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想不通,定国公怎么就能舍弃一个孝顺能干的儿子?
顾天泽从哪方面来看都比定国公其余儿子高出许多,谋略,胆识。忠贞,心计,甚至孝心样样不缺,定国公不晓得惜福啊,也好,阿泽有他和王老四看着。总比在定国公面什么都得不到要好。
王译信曾同蒋大勇私下说过,请求蒋大勇多多关爱顾天泽,蒋大勇还记得女婿意味深长的话,‘多些亲情的牵绊,阿泽会晓得世上有很多人离不开他。’
蒋大勇当时撇嘴。说得好像顾天泽会故意寻死似的,不过女婿的话,他倒是记在了心上,完全把阿泽当作自家小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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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能安慰顾天泽受伤的心,比如顾天泽会寺庙的路上,在一处溪边歇息,恰好碰见一位衣着华丽,姿容明艳的少女。从她惊讶的脸上看得出。她认识顾天泽。
“带走!”
既然识破顾天泽的身份,他便不能放任少女回京。
阿二上前,少女向后退了几步。厉声道:“不得动手,我……我祖父是宁远侯,我父亲为侯府世子……”
宁远侯?
顾天泽皱了皱眉,刚刚归京的宁远侯孙女怎么会认识他?
宁远侯一直为乾元帝镇守东北重镇,是防止鞑靼作乱的镇守将军,十年前宁远侯曾指挥过一场很大的战役。一举歼灭鞑靼的的精锐,让其这些年都无法再兴兵犯境。
乾元帝便以重镇地名宁远封他为世袭侯爵。
没想到四皇子登基。竟然把宁远侯都从东北调回京,想来此人是接替外公掌控五城兵马司的。
顾天泽心中本能不悦。也许宁远侯是四皇子的人,对眼前的少女更是看不上了。
“顾天泽,你不能让你手下对我!”
少女娇艳的脸庞露出几分不悦,“你竟然把我忘了?”
“带走!”
“是。”
阿二不再迟疑,伸手去捉少女,谁知少女身手敏捷,躲闪开,她挥拳直奔顾天泽,“混蛋!”
顾天泽一手拨开少女的胳膊,侧身让过,顺势把她的手臂反绑在身后,少女侧头正好见到顾天泽俊秀的脸庞,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俏脸微红,明亮的眼睛盛满薄怒,不知是因为顾天泽忘了她,还是被顾天泽如此无情的对待。
“是不是顾伯母又伤了你?”
“……”
顾天泽眯起眼睛,她怎么会知道?
少女眼底的薄怒尽去,闪过几分同情之色,柔声说:“总有一日会好的,阿泽……”
砰,她身体向前抢了一步,整个人趴在地上,顾天泽突然用力推开了她,手臂和膝盖磕破了皮,火烧火燎的很疼,此时从一旁的树林中冲出几名丫头婆子,还有两三个侍卫,“小姐!”
少女抬头时,见顾天泽冷峻的脸庞,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后悔以及相逢的喜悦,“你怎么能忘得如此彻底?”
“我记得!”顾天泽冷漠的说道:“刘明珠,我姑姑很喜欢你,你娘同她是手帕之交,六岁时,在宫中见过。”
“你……”
“可那又怎么样?”
顾天泽声音更为冷漠,漠视一切,“我有准许你叫我阿泽么?下次再听见你这么叫,宁远侯……亲临也保不住你。”
“都带走。”
“是。”
阿二等人很快把宁远侯的家人制服,又查看四周并无漏网之鱼,一群人返回山上的寺庙。
乾元帝听闻顾天泽带回来宁远侯的家人,微微愣神,“谨之,扶朕去看看。”
“是。”王译信对宁远侯的印象不深,前辈子宁远侯直到乾元帝驾崩时才举家返京,新君登基后,协同复兴的蒋家儿郎共掌五城兵马司。
乾元帝去世后,王译信就再没有关心朝堂上的任何事,孤身守在妻女坟前,日子过得越发的孤寂,难捱。
“哈,阿泽真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把明珠都绑成粽子了。”
乾元帝示意怀恩给刘明珠松绑,“朕记得你,皇后曾经留你在宫中半月。”
“陛下!”
刘明珠没想到还能见到乾元帝,揉了揉发胀的胳膊,福身道:“臣女拜见陛下。”
眼圈泛红。略带委屈的小脸极为让人疼惜,乾元帝对宁远侯是很看重的,也记得乖巧的刘明珠,道:“阿泽一向粗鲁,你别在意他。”
“顾……顾大人英伟不凡,臣女怎敢说他不好。”
刘明珠娇憨中带有几分小埋怨的模样逗笑了乾元帝。“你呀,同以前一眼,没怎么变。”
“谨之,当年皇后同朕夸耀过,阿泽同明珠是……”
“陛下!”
王译信板着脸。脸上的伤痕虽有损他俊美无双的谪仙姿容,但也凸显几分峥嵘,凛冽气息,“儿女情长不在此时,政事要紧。”
乾元帝多了几分明悟,又看了一眼如同出鞘长剑一般冷傲无情的顾天泽,想到生死未卜的瑶丫头,他确实不适合在此时过于关注刘明珠。“阿泽,你同朕回禅房。”
“遵旨。”
顾天泽扶着乾元帝的胳膊,王译信横跨一步挡在刘明珠面前。“刘小姐初来乍到,此地不是宁远侯府,因陛下圣驾再此停歇,侍卫防范很严,还请刘小姐莫要乱走。”
“我有分寸,多谢大人提醒